申正时分,慕容远从南书房离开,回到云曦台也不过用了一炷香的时间。
云曦台中门大开,浩浩荡荡的车驾在朱红色大门前停下来。等候在门前的周欣妤立刻领着人上前,服侍慕容远下车。
脚蹬刚摆好,周欣妤满脸殷勤的凑上前,伸了手就要搀扶慕容远下车,却只迎来她冷冰冰的视线。
周欣妤面色一僵,正要说什么。
慕容远却朝她摆了摆手,扶着湘蓝霁蓝的手下了车,对姜楚恬等人说道:“你们都下去梳洗、歇息吧,本宫这里不用伺候了。”
“是。”姜楚恬和纪姿含躬身应诺,李君凌等人也各自行礼告辞。
周欣妤望着李君凌的背影好一阵,才回过神来,对慕容远道:“启禀公主,顾太医派人过来说,今天该给公主请平安脉了,让微臣提醒公主一声。”
“知道了。”慕容远没有多言,沉默着在众人的簇拥下回了点苍堂。
她这边刚换了身衣裳,顾言之就已经侯在外面了。
今天的太阳格外的热烈,把之前今日下过雨降下来的温度一下子又提升了回去,外面炎炎烈日晒的地板上似乎都要冒烟了一般,园子里的花木仿佛都蔫蔫的打不起精神来。
顾言之被领进来的时候,慕容远只穿了一身轻薄的月白色云纱半臂并一条湖蓝色烟罗长裙,赤着脚坐在罗汉床上,头发盘在脑后挽了个纂,有几缕发丝松散的从耳后垂下来落在她白玉般的肩膀上面。
屋子里摆了两座冰山,一进去就觉得一股偷心的凉意扑面而来。
顾言之下意识的皱了眉头,不及行礼就出声斥责,“公主身子不好,怎么还摆这么多冰?快撤下去!”丫头们一脸为难的望着他,顾言之顺着看过去,却见慕容远正端着一个填白瓷的小碗,小口小口的吃着冰沙。
他顿时变了脸色,怒声喝道:“公主!”
慕容远不满的瞪他,“吼什么,就你嗓门大么?”
收拾盛着冰沙的碗却是不情不愿的放到了一旁,立刻有侍女们前来收走。
顾言之上前来行过礼,才念叨她,“天气虽热,也不是您这么个消暑的方法,您的身体底子本就不如常人,又……怎么可以这样挥霍?”
慕容远是很久没有被他念叨过了,一时之间就忘记了顾言之的嘴有多么碎碎叨叨,这会儿听他念起来,烦躁的同时竟然觉得一种久违的亲切感油然而生。
她暗自好笑,打断顾言之的话,“我让你办的事情,办的如何了?别忘了,今天已经是初二了,三月之期马上就到,本宫的时间不多了。”
顾言之神色一凛,立刻就探上了她的脉搏,几息功夫就变了脸色,“公主,你——”
慕容远不解的望过去,顾言之的脸色却十分纠结,好像隐隐要发怒,却又强自压抑,可这份压抑中,又带着点儿让人捉摸不透的别的东西。
“有什么变故?”
顾言之却像是压抑不住了一般,疾言厉色的呵斥她:“我给你开的药,你都吃哪里去了?!”说完才像是意识到对方的身份,脸色又猛然僵住。
慕容远脸色十分难看,她和顾言之私底下关系如何不论,可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顾言之这样不给她脸,简直让她颜面扫地!
她冷冷的说道:“什么药,你在说什么东西,顾言之,掂量清楚的你的身份,别忘了你是在跟谁说话!”
周欣妤早就惊讶的长大了嘴,听到这里,哪里还不明白,忙不迭的低眉垂眼招呼其他人,悄无声息的离开。屋子里一空,顾言之立刻就跪下来告罪,“公主息怒,微臣方才失言冒犯,实属无心,请公主恕罪。”
慕容远神色微敛,却没有追究,“起来吧,下次不肯这样冒失。到底是什么情况,莫非我的身体有别的变故?现在没其他人了,你慢慢说来就是。”
顾言之叹了口气,道:“微臣算着日子,三个月的时间马上就到了,所以才来给公主请脉,就是想看看公主这一次的脉相和之前有和不同……”
“然后呢?”慕容远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
“公主先前送出来的药丸,臣已经命人研究过了,也研制出了大概的药方,正在试验当中。只是,公主这一次的脉相,却是与之前大不相同——臣不敢保证,试验出来的解药能否有效。”
慕容远就松了口气,“原来如此。”
见顾言之仍满面愁容,她不禁笑道:“担心什么,总归他会把解药送过来,本宫的利用价值还不至于就这么点儿,暂时还死不了的!”
她话语里浓浓的自嘲,让顾言之心疼不已。
“公主……”
“好了,别婆婆妈妈的,解药的事情继续研制,也一定保密进行。就算不能立刻派上用场,本宫也相信,终有一日会摆脱这该死的药物控制!”
顾言之神色一凛,“是,臣明白了!”
“好了,那你说说,我的身体还有没有别的症状?”慕容远刻意岔开话题,“这些日子以来,我倒是觉得比平时更加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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