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晚上用的格外的晚。
往日都是酉正时分晚上就摆上了桌,今天却因为厨房的烧火丫头打瞌睡,不小心将厨房烧了,不得不赶着从外面定了一桌席面回来。
又因为是酒楼的菜肴,慕容远被养刁了的胃口实在吃不惯,一边强行往嘴里放一边郁闷的直垂头,这种刚刚开始谈恋爱然后就要异地的感觉……让她觉得很是不爽。
她确实一开始是打算收服李君曜从而收服镇国公府以及李家所代表的那只庞大军队,毕竟,手中没有军权的掌权者,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慕容靖的母族有一只冷家军,皇后的娘家也统帅着北地的驻军,如果她手里没有军权,这两人想要造她的反那简直易如反掌。
所以,李君曜是她很重要的一步棋。
可他没有料到,在这步棋当中,她会把自己也陷进去。
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李君曜有了不一样的感觉?虽然从不曾恋爱过,可她并不傻,那种对着一个陌生男子的不舍之情意味着什么,她还是能想明白的。
所以这一点让她相当郁闷。
而更郁闷的是,她头上一贯带着的白玉花冠从来都是好好地,今天却不知怎么的就从头发上滑了下来,正好落在面前一大碗鸡汤里面!
溅起来的油腻腻的汤水洒了她满身,连头发上也不例外。
慕容远简直欲哭无泪。
莫非真是认倒霉了喝凉水都会塞牙缝?皇后要拿婚事来拿捏自己,偏偏这个节骨眼上慕容宁又跑出来“横刀夺爱”,可上天安排的巧妙,这被夺的对象却要不日领军出征……
事了,慕容宁是捞不着好处了,可她自己不也同样失了一大助力?
真是想想都让人郁闷。
屋子里服侍的婢女们却吓白了脸,三四个婢女齐齐围了上来,“公主,没事吧?”
热烫的鸡汤带着面上一层浮油,垂在胸前的头发都变得黏黏腻腻,看着就十分难受。慕容远忍不住阴沉了脸色,心道莫非最近她已经开始走背运了?前面已经把好运都用光了?
然而她是从来不信运气的,没有责怪谁,只吩咐侍女们备下热水,重新沐浴更衣过后,她换了一身茶白色交领上襦束了一条浅紫色烟纱散花裙,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刚从净房里出来,满屋子却不见半个人影。
她顿时皱了眉,刚要出声喊人,可屋子里的灯火一下子全灭了。
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
慕容远还站在净房的门边,凭着记忆,就摸上了门后的一只汝窑梅瓶握在手心里,慢慢的走出去。
“湘蓝?”
“霁蓝?”
她记得今天是这两个人领着小丫鬟们在屋子里服侍,慕容远试探性的出声喊了一句,却没有半分回应。她的心顿时都凉了半截。
自打上回刺客事件之后,云曦台的守卫被彻头彻尾的梳理了一遍不说,就是点苍堂夜里巡视的护卫也加强了许多。
若是真有人不动声色的摸进了点苍堂,甚至连她卧房里贴身侍候的婢女们都遭了毒手,那她还有活路吗?就凭着她现如今这副“娇弱”的身子,手里还只有一只花瓶作为武器……
她正心惊肉跳的想着,一只手突然就捂上了她的嘴,慕容远下意识的倒抽一气,对反却贴在她而便低声喊了一句,“公主,是我。”
李君曜!
慕容远的心一下子落到了实处,可下一刻又如同一瓢凉水浇到了油锅里一般,噼里啪啦的炸开了花,她满心满眼都是恼怒,再也没有以往的冷静自持。
她用力砸了手中的花瓶,惊得对方放开了捂着她嘴的手,慕容远冷声呵斥道:“李君曜,你好大的胆子!深更半夜擅闯闺房,不经通报,你到底安得什么心?莫非你还要行刺本宫不成?!”
李君曜却并没有出声,而是在黑暗中无声的握住了她的手,哑声道,“公主,跟我来。”
她不明所以,也没有反抗,半推半就的任他拉着,在黑暗里除了卧房。
正房的灯都被熄灭了,只有熙熙朗朗的星月光芒从树影间投落下来。
李君曜默不作声的拉着她一路疾行,慕容远心中微讶,却又似乎有所感应一般,透过晦暗的光线看走在前方的他。
明明暗暗地光影里,他的侧脸坚毅而沉默,身影更是挺拔如山。
空寂的院子里,只余下疏远鸟虫之声,耳边清晰的,只有他坚毅的脚步声。而他迈出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她的心上,一种难以言语的悸动在她心头蔓延,蔓延到躯干四肢血脉里。
她的心,忽然就突突的零乱的跳动起来。
一直走出了点苍堂,都没有半个人出来阻拦。却在这时,李君曜伸手过来,长臂一把揽住了她的腰,慕容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带离了地面。
脚下是苍翠的竹林,林子里有星星点点的火光,从高处俯视,像极了深沉的天空。李君曜带着她,只是几个纵跃就到了花园里,落脚之处,正是当日他表白的池边。
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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