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壁,裴元鉴揣了一肚子的火气回了乾阳宫,一路上钟离半点声音都不敢出,他可是都没看到过裴元鉴如此生气模样,也真不知道他是在气些什么的。
钟离在等着回去之后裴元鉴再朝自己发火动怒的,万万没想到的是裴元鉴竟然半丝火气没出,闷头批阅奏章。不过,忍着不发的火气全都宣泄在奏章之上,通通朱笔划叉,全都看着不顺眼。
裴元鉴现在脑子里全都是陈淑妃那张看着不痛快的脸,还有在她那儿残留的余香,那分明就是催情的毒药,居然让她用在了自己身上,造人算计的滋味着实难受。
可是,想来想去到底是怎么去了陈淑妃那里,裴元鉴就记得不清楚了。
批阅的朱笔渐渐停了下来,裴元鉴饶有趣味的看着钟离,钟离吓得一哆嗦,“咯噔”一下就跪下了,颤颤巍巍地说:“我的祖宗啊,您可别这么看着我了,我这小心脏可受不了。您要是有火气,您就朝我撒出来,可别气坏了身子。”
“哦?钟离你说我上的什么火?”裴元鉴反问。
钟离抬起头来,脸上的肉扭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来,回答说:“皇上您的心思多难猜呀,我做奴才的怎么能知道……”
裴元鉴冷哼一声,朱笔抛下。这气势如虹吓得钟离不敢抬头。
良久,裴元鉴才缓缓开口问:“今儿是怎么到了陈淑妃哪里的?”
钟离抬头,回答说:“是您不舒服,困了,就带着您回去,恰好是陈淑妃的寝宫在不远处,我就想着带您先去陈淑妃那里休息一会,再找太医来看看。结果……”钟离不敢出声来,抬眸一个劲儿看着裴元鉴,直到了裴元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钟离才又开口说:“结果您就在那陈淑妃的地方待下了,奴才只能回了乾阳宫带着步辇宫人候着了。”
裴元鉴思索,想来在陈淑妃那待下了就是被那催情香给迷住了。陈淑妃着实可恶,但是钟离说的自己困了?裴元鉴有点记不住了。
“钟离,你说朕困了不舒服是何时候的事情?”裴元鉴蹙眉,着实不解。
“就是,就是见了皇后娘娘之后,你就觉得有些疲累继而让奴才走想一个人静一静,结果奴才看到您一个人不动弹了,上前一探才发现您有些像是昏迷了。”钟离如实复述。虽然他并不想觉得此事与祁络绎有关,但是那时的情况他不得不联想到的只有那么一个人,就是祁络绎。
“皇后?”裴元鉴思索再三,貌似之前是见到了皇后还多吩咐了几句春宴的事情,尔后确实就有一些记忆模糊。
裴元鉴伤脑的按着太阳穴,喑哑着声音问:“你可记得皇后当时有什么异常?”
钟离摇摇头,并无任何发现。皇后还是正常的皇后,祁络绎并不是像个要谋算皇上的样子,况且如此胆大妄为,一般人都做不出来。
“那是为何……”裴元鉴起身,至窗边,缱绻心事重重,眼波缥缈到无穷尽。
香雾靡靡,一手放在额头上,闭上眼,满脑袋里想得却是祁络绎的一颦一笑,莫非是那女人真会玩了什么把戏,将自己迷得团团转?裴元鉴摇了摇头,甩去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一撇头,就瞧见了那一方吞吐着浓郁的香气的金蟾,氤氲了整个宫殿。裴元鉴眯着眼睛,似乎看出来了些什么,开口,声色清冷又不失威严:“钟离,去把皇后请过来。”
一声令下,钟离虽然是心里一颤抖,但还是知趣的跪拜后退下去,一路脚步生风,去那昭阳宫请祁络绎。
祁络绎用了午膳正在庭院小亭中乘凉看书,清风吹动刚刚挽起的芙蓉髻,散落的青丝摇曳生姿,斜簪的珠花玉簪似在摇摇欲坠。主人却不以为意,啧蜜绛唇抿着笑,勾着浅淡的弧度,手中的书似乎很是有趣味。羽睫颤颤,活脱脱的瑶台仙子,不染半丝人间烟火。
钟离来了后看到这般出尘绝艳之姿,也是打心底里不信这仙儿般的女子能做出些谋害皇上的事情。轻咳两声,钟离跪下参拜吟哦到:“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凤体安康。”顿了顿,吸引过主人的目光,才压低了半个声调继续说:“皇上请娘娘去一趟乾阳宫。”
祁络绎敛黛收了看书的心思,问:“可是有何事?”那个乾阳宫祁络绎是能不去则不去的,翠娥狭长而美艳。
钟离知道话不太好说,只摇了摇头,催促说:“娘娘,皇上催得紧,可要快一些。”
钟离既然这么说了,自然是裴元鉴有了急事,至于是什么,祁络绎没想过是跟自己有关。唤来了莞娘,莞娘想着去乾阳宫要给祁络绎晚奁梳洗,祁络绎纤纤玉轻摆,不敢怠慢,搭着莞娘的腕子就跟着钟离公公遥遥而去。
路上半久祁络绎依旧是提了两声,旁敲侧击,奈何钟离偏生是纹丝不动,撬不开嘴。末了,钟离只恭敬地说:“娘娘,若是没有加害于皇上,便能够全身而退。”
全身而退?祁络绎轻笑,进了这后宫她就没想过要全身而退。
心里想好了,头也是昂着没有半丝怯弱。寻思着自己对付裴元鉴的也不过镜湖给他迷了些催眠的药,旁的便没了。可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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