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唇莞尔眸敛暗波,祁络绎算是无心所言,裴元鉴瞧了祁络绎这样的架势也是分毫不想理睬他,收了眼神,盯着那台子,问:“朕是问接下来是表演什么了。”轻咳一声,又婉转说:“若是皇后也执意上台表演,朕亦是同意的。”
“后者就免了罢。论起前者,还有哪些妹妹未曾表演尽管可以去台上一试。”祁络绎越来越有了做帝国之后的气量和心境,目光有意无意从远处莺莺燕燕身上扫过,指尖叩着桌案,笑道:“皇上既然如此雅兴,你们可不要耽搁了。”似乎是有意的提醒,鸦睫微垂另有一番心思。
但见云香鬓影窜动,偶有宫嫔见着家中女眷一道嘘寒问暖唠着家常,也使祁络绎好一番歆羡。前几日祖父来宫里一趟又是为自己出气的,着实是累着了,祁太后心里也着急,自前日就请命出宫去佛寺烧香拜佛求得安宁。本也想出宫一同陪着祁太后,但又碍于春宴不得不留下。
宴上觥筹交错,起坐喧哗,众宾欢颜。宫中到处弥漫着荼蘼的气息,琵琶曲唱段几曲霓裳,台上笙歌处处但见蝶燕环绕自称一段歌舞,那在前头领舞的正是芮姬。她还是裹着面纱,一双美目流光溢彩,在这黑夜中点亮异样。
谢姝撇到了裴元鉴的入神,启唇朗朗:“听说这台上领舞的歌姬是皇后娘娘从宫外带进来的?”这一声不大不小,正让那上座的帝后听得清楚。
祁络绎拭去唇边酒渍笑道:“早在选秀之前我就出宫物色了不少身怀绝技的女子,为的就是在这春宴里好好为皇上来个别出心裁的表演。”远山眉轻挑,问:“谢姐姐可觉得如何?”
谢姝低低一笑,作礼说:“皇后娘娘亲自挑选的人物自然不同。”笑得矜贵。这祁络绎是在提醒自己像芮姬这种的人也都是在选秀之前入的宫,依着资历还比得新秀深两分。可是歌姬舞姬再是如何也攀不上主子的位子,因为她出身就是卑贱!
想到此,目光轻移,瞧向了侧处的李持盈,添了个讪笑:“前几日看着毓嫔妹妹总往那天舞阁赶着,起早贪黑的,可比我这办理春宴都要忙,想来必是精心准备了一番要给皇上一个惊喜呢。”这话中带着话,后宫的女人总爱先抬高自己一番。
李持盈举杯饮一口,酒香在舌尖弥漫,弯了唇似笑非笑,亦是极力压下了自己这身子的羸弱,宽慰着自己年轻有的时间调理,挂好了笑容,莲步轻移到了裴元鉴跟前来,福身问安道:“皇上见多识广,臣妾又怎能有什么花样造出些新奇的玩意?不过是学了几天舞蹈来给皇上助助兴罢了。”
舞蹈,裴元鉴确实是看腻了,但是李持盈的舞蹈会是如何的?她既然知道自己见多了就厌了必然是有她自己的法门。瞧了瞧行礼的李持盈,更显得弱柳扶风之姿,裴元鉴缓了缓声音说:“盈儿也是愈发消瘦了。”
李持盈抬眸,眸中盈盈水光,道:“谢皇上关心。臣妾也只是为了这舞蹈的表现更好一些才瘦身的,日后必定养回来。”
祁络绎轻笑一声道:“持盈妹妹确实得好好养回来,不然日后如何为我皇室开枝散叶?”说得如此,心中却也是恨极了李持盈,想要她真正尝一尝苦痛,她自食恶果的下场。
裴元鉴颔首,轻嗯了一声,也不多言,摆手示意李持盈登台。
李持盈抿唇一笑,起身缓缓离去。
烟雾绕,声乐起,李持盈踏云而出,舞姿娉婷飞袖扬起,可说风华绝代。只要看到优美的飞天,人们就会想到敦煌的壁画,简直惟妙惟肖。空气中慢慢氤氲出甜美的气息,逐渐清晰看到了李持盈的模样,在片刻间她已经换好了胡服舞衣宽摆长裙,飞天髻雍容华贵,戴上华美装饰,长袖轻摆,旋舞起来。
在鼓乐声中急速起舞,身如飘雪飞如蓬草,左旋右旋她也不知疲倦,千圈万周她亦转个不停。
台下欢呼声起,众人的眼光都被她吸引而去,连祁络绎等人都惊叹她的学习速度,一颦一笑丝毫不差。
台上的李持盈舞衣轻盈,如朵朵浮云。艳丽容貌,如盛开牡丹,真是应了那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后宫粉黛无颜色……李持盈眉目含春,面带桃花,看着众人皆臣服于自己的舞姿裙摆之下更现得意,终归自己的辛劳没有白费。
那台下的红袖添香看到了她们家主子竟能如此出彩亦是欣喜非常。若是得了皇上的恩赐,那日后必然是风风光光的。
李持盈正旋转得飞速,“啪”是二胡弦断的声音,扰乱了所有的节奏。李持盈的旋舞只得停了下来,蹙紧了眉头,实在是觉得晦气。
拉二胡的宫人跪着求饶,一时间少了一段乐曲那舞蹈就失了不少的颜色。除了李持盈,连裴元鉴都觉得扫兴了。
裴元鉴冷冷开口说:“这等时候竟也能有出错的?拉下去拉下去,朕看着心烦。”
那春宴出了岔子自然也有谢姝的照看不周,谢姝请罪说:“皇上莫要生气了,是臣妾疏忽,没有在春宴前检查好乐器,让皇上扫兴了,臣妾该罚。”
而裴元鉴没开口,祁络绎却上前“求情”说:“这些小事情确实是疏忽也怪不得姐姐,毕竟谢姐姐忙碌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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