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倒在祁络绎肩膀,芮姬那悸动的情愫终于沉寂下来。眉头舒展,面色和祥,并着旧日累积的苦楚涌泄而出,嘴中呢喃着:“晋哥,晋哥,你怎能负我……让我空等……”说着说着,泫泣起来。
还以为芮姬已成百毒不侵之体,早就没了眼泪。祁络绎抬手轻轻为她拂去泪痕,不知道她口中呢喃的究竟是何人,定然是爱之深了。
芮姬昏沉沉醉去了。叹了口气,祁络绎为她拨开两鬓湿淋淋的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只看她,明日醒来之后如何。
不多会莞娘携伞来,身后宫人抬着肩舆,正是雨微弱,将芮姬置于肩舆上面,对着莞娘做噤声手势,打着伞默然归去。
虽然莞娘唠叨着一路,但祁络绎也有分寸。
回了昭阳宫换下干爽的衣服,正好小一小二奉来姜茶,瞧她俩红通通的眼睛,祁络绎一猜便知道定是被莞娘说教了。
挂着和善的笑,接过喝下后立马泡了热水澡。身子爽利了许多,并无难受的感觉,也不会弄得生病。只是应付的累了那肚子也空空如也。
正巧,莞娘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小茴香粥,祁络绎正饥肠辘辘,脸上绽开欢欣鼓舞的笑,伸手欲要接过却被莞娘给收了过去。
莞娘瞪着眼不说话,可那眸中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祁络绎默默抬手做祈求状,软糯说:“求求你了莞娘,我以后都听你的话,再不敢去赏雨了,小雨也都不去!”娇气地跟莞娘撒了娇,莞娘才肯放过自己。
莞娘叹了口气,将粥搁在祁络绎面前,还不忘说:“娘娘慢着点,还烫。”
祁络绎吃着粥,只笑不说话。尔后才问道:“那芮姬怎样?”
莞娘点了点头,道:“娘娘放心,已经给她换下衣服,擦了身子。喻修仪之前留下的驱寒方子还在,煎了药也喂下了。如今人是睡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晚上烧起来。”
祁络绎点了点头,言:“让小一小二过去照顾照顾芮姬吧,就当是你罚她们好了。这两个小丫头是被我拉着出来的,被雨困在亭中还是她俩冒雨回去拿伞,我没病着就好了,你也别拿着这事情多说她们了,她们终究还是小。”
“唉,知道,您呀现在就是心善,连我责备奴婢您都要替她们说话。”莞娘叹叹。
这昭阳宫上上下下打理的井然有序都是归功于莞娘的心细,要不然指不定还会出什么下人之间的幺蛾子。
祁络绎甜甜一笑,挽着莞娘的手臂躲在她怀里,同莞娘撒娇说:“我就知道莞娘最好了。”
莞娘也是噗哧一笑,这样的祁络绎让莞娘想起来她那七八岁孩童的时候,总喜欢黏在自己的怀抱中,撒娇调皮乖巧可爱,千姿百态的。
长秋宫里的梧桐愈发青翠,细芽嫩绿挂着水珠,撑着伞的伊人在树下徘徊,惆怅的黛眉一直蹙着,直到听到了窸窣的脚步声才微微舒展开,连忙转身快步迎上去。
谢姝脸上都是担忧紧张,心急如焚地拉住谢嬷嬷问:“怎么样了,可打听出来什么?”
谢嬷嬷没有直接回答,扶着谢姝的手臂就往殿里走,喟叹:“娘娘怎么出来了,外边雨还下着,又冷又湿的,着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谢姝颔首,依着谢嬷嬷进了屋里。将伞交与宫娥带下,屏退一众,坐在一侧的座椅上,待屋内寂静无声了才又问:“谢嬷嬷你快说吧,到底怎么了?”
谢嬷嬷摇了摇头道:“没打听着什么,延英殿那边的人都安安稳稳着呢,恐怕是皇后娘娘故意炸咱们的吧?”
谢姝不相信,轻轻地摇了摇头,纳闷地问:“既然无事,那她为何会这样说?”
“皇后在宫里待着无聊了,无事生非罢了,娘娘可别担心了。”谢嬷嬷劝慰,端来热茶呈到谢姝手边,接着说:“娘娘喝茶暖暖身子,自己的身子还是要照顾好的。”
谢姝接过来捧在手上暖着,并不着急喝。侧首目光投到门外的雨幕,启声说:“还有那个侯大人,不就是父亲的手下吗?是不是他出了事情连累到父亲了?”
谢嬷嬷抿唇不言,谢姝斜睨觉得谢嬷嬷有些神色恍惚,似乎事情还是不妙呢。放下了暖手的热茶,连声音都提高了两分,嗔怪说:“谢嬷嬷是不是将事情瞒着了不告诉我?何时谢家的规矩是下人可以瞒着主人,知事不报?”
谢嬷嬷一个哆嗦连忙跪在地上,开口道:“确实是候大人出事了,而且罪责严重。已经摘去顶戴花翎,被管至刑部大牢等待处置!而且皇上还将搜集候大人犯罪证据的任务交给了……襄王殿下……”
襄王不理朝政、自在逍遥,人送外号“快活王”那也并非虚名,这次皇上竟然将事情交给了裴元希,其中必定有内情。
谢姝一手抵着下颚,低眉思量着依着这样的情形,父亲那边定然或多或少受到了牵连。而皇上直言交于皇后全权处置后宫事宜,这样一来,岂非是放宽了对祁家的警惕?还是说另有别的呢?
“谢嬷嬷,一会我修书一封问问父亲的情况,你仔细着递给宫外的人,万不能叫人发现了。”谢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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