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络绎言辞凿凿,滴水不漏,裴元鉴只笑,对说:“朕是寻到了那箭上的真凭实据,那你呢?”
贝齿轻咬下唇,掂量着自己的要说的话是否能够得到裴元鉴的信任。初初想了两段话又放弃了,毕竟,不管怎么样,裴元鉴不都是从来不相信自己的吗?又何必掂量掂量呢?
张口就来,祁络绎亦是不含糊了。“皇上您说那一支箭上面是神威军惯用的弓箭。首先这技艺不是一家独有,很有可能是有心人收藏了一支也专门去做了一模一样的。再者,看这一把剑。您若是觉得是神威军的人干的,但依着我所知道的那神威军里面的汉子用的都是长刀长枪,还有的是用剑的但是也是用的重剑。他们都是嫌弃这样的轻剑易折,所以沙场上阵从来都不是他们考虑的一种兵器。”
“最后,听秦公子所说,看起来那位偷袭的黑衣人的手法和身形都是像极了专门培养用来刺杀的,可以称之为暗卫的人。神威军留在京中的人并不多,皇上大可一一排查,都有登记在名的。若是不在,便不是属于神威军的人,自然也不是祁家的人。”
祁络绎一心直奔为祁家和神威军洗脱嫌疑。那样忠心耿耿的人儿不该被猜忌,更不该被冤枉的。
裴元鉴听着祁络绎的话,确实是说的句句让人找不出矛盾来。让钟离接过祁络绎呈着的剑,抵在自己的身前,细细查看。剑身轻薄却锋利的很,剑柄上面原本细腻的纹路被日久天长的使用而变得圆滑看不清楚了。
周身没有什么标志,看着普通的剑却总觉得有些不是普通的感觉。“元希,你来看看。你出去见多识广的,这把剑你看来有什么异常?”
裴元希依言阔步靠近,身形挡住了祁络绎的一侧,正好为她挡住了阳光,巨大的阴影投射下来正是裴元希保护着她的表现。
祁络绎又记起关于前世之事的此情此景,恍若梦境。三两枝初葵拈来,又惹衣袖百年香。那是裴元希所给予她的安稳与宁和。
“皇兄,这剑做的极其低调了,但是这铸剑的材料和技巧可不是一般工匠打磨出来的。比如这材料,可是南疆才有的寒钴石——书鹤,你来看看是不是?”裴元希又叫过来喻书鹤,毕竟这里面就只有喻书鹤对于这个神秘的南疆有过接触和了解。
喻书鹤一抹鼻子,本来只是想看看情况的,替小皇后出出面说几句话的,没想到又被裴元希点了名。阔步上前,接过裴元希递过来的剑,刚刚谁人都没有仔细关注过这把剑,就是因为裴元希口中所说的这个南疆所特有的寒钴石的原因。
这种石头看似平凡无奇,但却精密得很而且制成了剑拿起来也很轻快,就比之像祁络绎这样从未练过武功的女子用来也毫不费力的。喻书鹤脸上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风轻云淡的将眼尾低垂,慢慢解释说:“确实是这把剑里面的寒钴石的含量十分的高,因此这把剑拿着轻便看起来也是平平无奇,但却锋利削铁如泥,坚硬十足。”
秦咫亦是围了过来,听到喻书鹤这么说,又再联系起来那黑衣人用剑的手法,似乎……想到了什么,秦咫立马说:“我记起来了,那人还是个左撇子,用的左手持剑!”
祁络绎眸子亮亮,好似真的能抽丝剥茧找出什么有利的线索了。
喻书鹤撇撇嘴,接着说:“左撇子不一定就会用这种轻剑,想必是他的手曾经受到过伤才使得他选择用寒钴石制剑。”抬眉,朝向裴元鉴解释说:“回皇上,这种名叫寒钴石的石头是南疆那里独产的石头并且产量不高,一般人是不会拥有的。况且是铸成一把剑,想必是用了可观的容量了。”
裴元鉴挑眉,带着疑惑说道:“哦?照你这么说来,这持剑的黑衣人应该是有些本事的,才能做成这样一把剑。”
喻书鹤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回答说:“也不一定是黑衣人有本事,可能有本事的正是黑衣人身后看不见的人。”
喻书鹤的话让裴元鉴心里有了思量,竟然牵扯上了南疆……不禁蹙眉回忆,祁家和神威军驻守边境,常年征战于北域,同南疆可以说是相距甚远的,应该不能勾结在一起。可是谁人都不能保证百分百不会是祁家不是吗?京中存在这样本事的人,祁家便是头首。
虽然这么想着,但是裴元鉴对祁家的猜测已经降下去很多。重新拿过来那一支箭羽,心中思索着,或许真的另有其人想要嫁祸给祁家和神威军的。
若是这样,那不就是更可怕了吗?
自己请君入瓮之计,没想到又被人扳回一局。环环相扣,步步入局,跟自己较量着的那个人并不是看着的那么简单。
裴元鉴攥着的手心里点点汗水沁了出来,出宫一巡,远比自己想象中的得到的讯息还要多。
俯首远眺,已经接近了岸边。
裴元鉴回头来问祁络绎道:“谢姝那边如何了?”
祁络绎微微愣了半刻,才知道是裴元鉴在问自己的,连忙回答:“谢昭仪现下应该是还在昏迷中,应该不仅仅是受伤的原因,精神上的疲累才是最大的吧。”
喻书鹤亦是开口,他是医者说的话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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