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子妆又挑了两个其他的小玩意准备给孟婉带回去,拿出了银两递上去,就想往别的地方走了。
见了裴元鉴没有动,喻子妆侧身回眸问:“您是看中了什么吗?”
顺着裴元鉴的目光看去,琳琅满目的小玩意也不知道他是看中了什么,这么专注。
在裴元鉴眼中映着的正是一条小鱼样式的玉坠,小巧玲珑的。虽然玉看起来成色不如意,但是胜在雕刻得鲜活。
还记得祁络绎身上常佩戴的一个白玉菡萏的坠子,时不时总爱拿着摩挲。那个玲珑可人的坠子跟眼前这个莫名有异曲同工之妙,而且鱼戏莲叶间,活色生香之意立显。
想着,裴元鉴便要伸手去拿。
结果是钟离先一步拦住了裴元鉴的手,低声说:“主子,这外头的东西有什么稀罕的,内务府里您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钟离不想裴元鉴太多的流连宫闱之外的凡俗之物,也怕回了宫的裴元鉴总会时不时想起宫外的事情,要是再来个三天两头的出宫那可就不好了。
既然钟离来拦了,裴元鉴便顿了身,又想起刚才那莫须有的想法,觉得晦气,反手负在身后,移步喻子妆身边。
微微挑眉,对喻子妆说:“走吧。”
眉山低,指尖绕着绢子,喻子妆不敢多猜度裴元鉴的心思,点了点头,抱好了自己个儿的东西便领着裴元鉴再四处看看,体察民情,感受民意。
“啊,吹糖人的!”喻子妆惊呼一声,走了这么久终于见着个吹糖人的了,可高兴坏了。
将手上的一包东西交给钟离,仔细吩咐着:“钟离你可一定要拿好了,这是我回去要送人的,我去买个糖人马上就回来。”
看她如同一阵风儿似的溜走,裴元鉴又是想笑又是好奇,忍不住要追上去,不忘叮嘱两声:“钟离你呆在这儿,我过去看看。”
“……是。”不等钟离同不同意呢,裴元鉴已经跟着喻子妆走了,因此钟离只能在这人群熙攘里应声答应。
烛火渐渐染透大片的夜空,以不可抵挡的势态吞噬着浓烈的墨色,映衬成一派橙红之色,如火光冲天。
有些蠢蠢欲动的意味。
“吹糖人来——”吆喝的声音离着喻子妆越来越近。
等到前头的人买好了,喻子妆才挤了过去,刚伸出一个手指头来想说要一个,又想了想还有裴元鉴和钟离呢,就硬生生改成了三个指头,朗声吆喝着:“要三个,吹得大大的糖人。”
喻子妆的脸上映着属于闺中少女的甜蜜意,跟宫中那个事事谨慎小心又坚忍不屈的喻修仪娘娘大相径庭。
裴元鉴已经穿过人群挤到了喻子妆的身边,正好听到她要三个,蹙起好看的眉,说:“要三个你吃的了?”
“不不不。”喻子妆连连摆手,侧面解释说:“那是给你和钟离,咱们三人一人一个的。”
因为离得近,裴元鉴清晰的看到喻子妆眼中璀璨的光亮,是她从心底里涌起来的情感,是真真切切的而非虚情假意。
喻子妆是有些忘乎所以了,忘了她与裴元鉴之间的高低距离,忘了她们俩之间的亲疏关系。
只将裴元鉴当成是一个普通友人看待,不夹杂旁的情绪与心思,坦坦荡荡的面对。
见裴元鉴没反应,喻子妆才又补上一句:“您是不喜欢吃?”
甜的东西裴元鉴确实是不多食用的,但又因着喻子妆的好意和对吹糖人的好奇,裴元鉴摇了摇头,说:“没有,看起来挺好玩的。”
说着,就将眼光转向了吹糖人的小贩,想看看那好玩的手艺。
那小贩似乎是刚刚上手,还不怎么娴熟,但也算是有模有样。用小铲小心的取出一点热糖稀,手上沾满了滑石粉,将糖稀缓缓的放在手上揉搓,然后用嘴衔一端,作势要吹起来。
喻子妆忙活活的说:“我要一个金鱼的,小金鱼的,别弄错了。”着急的手指头指着,怕人家给弄错了。
小贩点点头,依着喻子妆的要求,将其吹起泡后,迅速的放在金鱼样式的木模内,再用力一吹,只消稍过一会儿,就可以打开木模拿出东西,喻子妆想要的金鱼糖人就吹好了。
喻子妆最先拿到了糖人,高兴的很,兴致勃勃的转着手上的小金鱼。
“这位爷是想要什么样儿的?”那小贩问。
裴元鉴对这儿没什么研究,便说:“无所谓,你看着来吧。”
“那好。”说着,一边搅着热糖浆,一边挑选起了模子。
裴元鉴随意的将目光扫过,搭着话茬儿,问:“听你这声音,是京城本地人?看起来还挺年轻。”
“是是是,这吹糖人的手艺是我那爷爷的,他老人家病了,我便接过来的。”那小贩没抬头,自顾自忙自己手上的活儿,熟络的跟裴元鉴交谈。
“那可要多多照顾老人家呢。”听小贩那么说,喻子妆自然也心起怜悯之意。
只不过,这世间的人都是各有各的命途和位置,在苦海中挣扎的人又是何其的多,饶是
>>>点击查看《凰权在握》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