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回了家中的祁络绎本想通知父亲叔伯的,但是鉴于天色深了,都已经睡下,只能作罢。
莞娘等着祁络绎回来,诧异两位少爷怎么没有陪同。
祁络绎寻了个理由搪塞过去,本想着等大哥和琛弟回来,三人再做商讨。可是挨不住莞娘的催促,不得已回闺房就寝。
夜深,可睡意不深。
祁络绎浅浅眠了一夜直到初晨才沉沉睡过去,可是逼近的夏,带着闷热的气息绕着她,叫她汗流浃背,从梦中惊醒。
汗淋淋,湿涔涔的着实难受,祁络绎压下困倦起身清洗一遭才觉得清爽舒适。
躲避到院外绿树阴浓中,不时还会传来蝉鸣,惹人心烦意乱。不如习字可静吾心,于是展纸研磨临书圣一帖《快雪时晴》,领悟着其中意境。
祁络绎越写越觉得恣意,笔墨之间尽情挥洒。
昨夜元希应该是将事情大体的都告诉他们了,希望他们切记要防备好了谢相……只不过,多冒出这件事情来,扰了自己出宫的目的,也不知道凌霜和大哥能不能修成好结果。
刚刚落笔,便听到了莞娘的声音,叫着:“娘娘,细雪姑娘来了。”
“让她过来吧。”肯定是喻子妆叫她来传话的。
细雪垂着头小步跟紧莞娘到此,祁络绎先开口问:“是喻姐姐那里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细雪轻轻摇了摇头,说:“主子那边一切安好,少爷也护送皇上入宫去了。主子叫我过来是告诉娘娘,在宫外逗留的时间有些太长了,该回去了。”
刚刚还想着有那么多的事情刚刚起了头没有结果呢,这边就催起来了。
祁络绎将字帖收起,懒懒的说:“她是想何时回?”
“最好今日。”细雪将语调拿捏平稳。
祁络绎的指尖轻微一颤,还有太多的不甘没能填满,哑声答应:“好,我知道了,我会准备的。”
“是,那细雪便先告退了。”
“去吧,路上小心点。”祁络绎不忘提醒,这京中不太平,以后都要多留心的。
叫莞娘送走了细雪,祁络绎微微有颓然。是喻姐姐拿得起放得下,是自己藕断丝连才这么难过的。
“我说络姐去哪儿了,原来是来这里贪凉!”是祁连琛的声音,不一会他从一侧浓绿中绕出,唤着:“该去一起用早膳了,要不然老爷子可要不开心了。”
想到祁老太爷,祁络绎就算是心情再低落,也得在他老人家面前做一个开心的欢颜。
“晓得啦!”嗔了他一眼,祁络绎稍稍收拾裙裾,便与祁连琛并肩而去。
两人都还不知道如何开口,沉默中还是祁连琛没有忍住。
“络姐,那个昨晚上襄王告诉我们的事情,你也是一直知道的吗?”祁连琛这话说出口,连自己都觉得别扭。
这事情,怕是最先明白的就是祁络绎吧。
可是,叫她怎么说呢?说自己是重生的,说自己前世亲眼目睹祁家被陷害谋逆而满门抄斩?
这样荒谬的话语不管是有着舌灿莲花的本事都难以令人信服。
“春宴时候我曾经不小心听到谢姝和她的家仆嬷嬷的对话,话里便说谢相有意要针对咱们家。”祁络绎曼步,落下的脚印里埋着她的千言万语和苦楚悲恸。
“你还记得那时候我突然出宫,然后让你去迎接父亲他们回京的事情吗?”祁络绎停下脚步,仔细看着祁连琛的琥珀眸子。
祁连琛点点头,道:“记得,记得可清楚了!”而且还抓到了一个混进来的细作,听了祁络绎的话转移回京路线,这才一路平安。
难不成,那时候就是络姐晓得会发生什么事情?祁连琛想到这儿,疑惑跃上心头。
祁络绎开始解释说:“我听到的就是她们说谢相要在父亲回京路上动手,赶尽杀绝!”
可以想象,凯旋归来的军队,再是胜利的姿态,那也是定然有一大批的伤患,更多的还是疲惫……若是一群人以为已经安全无恙,少了警备心,这时候突然出来个个顶尖的黑衣杀手,来杀他们个措手不及,肯定是要大伤元气。
更甚的是,指不定自己又会失去哪个亲人的。
“那个时候我就意识到了谢相对我们家的敌意。”祁络绎的语气带着疲惫与难受,盯着自己的脚尖,不肯抬起头来。
“后来大大小小的事情发生,关于谢相的行迹也开始抽丝剥茧般显现出来。”说到此,祁络绎的手不自觉攥紧,义愤填膺。“可是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证据来证明!”
眸里因着激动泛起了水光,那不是她的怯弱。“他设计了种种陷阱来向皇上展示祁家的谋逆之心,叫皇上不信任祁家,甚至刺杀皇上来陷害神威军所为!”
祁连瑧本来是来找他们两个的,就听到了这样的对话,上前立马捂住了祁络绎的嘴,低声说:“隔墙有耳,既然知道没有证据那就别妄自下结论,否则就成了旁人的把柄。”
祁络绎的心一下子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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