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薄慕言在等她的这个答案。
她心里犹如刀绞般难受,却找不到宣泄的出口,最信任她的人,站在她的对面,冷声质问,比直接捅了她一刀还要难受。
薄慕言垂眸静静地凝着她,看她面色惨白,死咬着唇瓣,唇色早已泛白,不由地心疼。
但一想到少华的事情,他心头的火气逐渐占了上风,由眸子迸发出来,寒冷刺骨。
“是!”林挽歌低下头点头,“少华是她的儿子,但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
说完这句话后,连她自己都没办法控制声音里陡然出现的哽咽,原本想咽下去的委屈和难受,全然在这一刻爆发了。
“你宁可相信她说的任何一句话,都不听我一句解释,这就是你说的爱我?”
林挽歌眼眶里的泪,就像是决堤了的洪水,不断地滚落下来,她用手背狠狠地拭去,猛吸了两口,想在李嫣然的面前保持着体面。
薄慕言抿着薄唇,下颚紧绷,眉头紧锁,紧紧地盯着他面前落泪的林挽歌,手垂在身侧稍稍一动,却没抬起来。
“你们好好谈情说爱,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林挽歌将眼角柔嫩的肌肤,擦得通红一片,肿着一双眸子,声音里还带着嘶哑,目光里是全然的决绝和失望。
她那含水的眸子一转,直接转身离开,将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李嫣然见林挽歌气着走了,心里溢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嘴角一勾,得逞之色尽显。
有了少华,她就能和林挽歌平起平坐,甚至将她一脚踢开,彻底占有薄慕言。
薄慕言眉头锁得更紧,身侧的手紧攥成拳,一拳砸在了墙上。
“啊!”李嫣然吓了一跳,不由地惊叫出声,忙不迭地从床上爬起来,
但身体虚,再加上起得急,她身体一歪,直接朝着地上趴去。
她害怕地惊呼出声,只能紧闭双眼,等待疼痛的降临,却没想到落入了一个陌生到有些熟悉的怀里。
她即使闭着眼睛也能闻出来,是薄慕言。
她怔愣得睁开眸子,看着他轮廓刚毅的面容,时光倒流,好似回到了大学时候的青葱岁月。
她和他躺在大学校园的草地上,望着蓝天,相互聊天嬉笑,当时的他们是真心相爱,又无忧无虑。
后来,她离开之后,再回来,这个男人便离她越来越远了。
“还虚弱,多休息下。”
薄慕言抱起她,动作轻柔地将她安放在病床上,声音温柔。
李嫣然受宠若惊,已然忘了,是有多久,他没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过话了,仿若隔了一个世纪般遥远。
“好,那你陪着我好吗?”
她小声试探地问,声音细柔,听起来十分可怜。
薄慕言眉头轻蹙,淡淡嗯了一声,准备放开她。
李嫣然突然双手紧紧地搂住薄慕言的脖颈,嘟着嘴小心翼翼地问道:“慕言,我一想起少华就难受,你会认他吗?”
“会。”薄慕言没有丝毫的迟疑。
他说话间,伸手想移开李嫣然搂着的手,移了两下,却没移开,反而被她越搂越紧。
“放开!”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深邃的眸子如梭般看向李嫣然,似是不带一丝情绪。
李嫣然见他神色严肃,讪讪地松开了手。
心里却琢磨着,看来得循序渐进,一时心急不得。
林挽歌从医院出去之后,在门口碰到了守着的陈飞,她眸子一垂,低着头打算从他面前走过。
“夫人,怎么这么快出来了?”
陈飞没看清她的神色,好奇地问了句。
他身为薄慕言的助理,也知道他的喜好,相比较于李嫣然,他完全是站在林挽歌这边的。
所以难免有些担心,这样让薄慕言和李嫣然单独处在一块。
林挽歌眸子上的睫毛微颤,只字未有,径直离开了,没和他多说一个字。
刚才进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会怎么成了这样?
陈飞心里一咯噔,凭借着他的男人第六感,察觉到可能两个人吵架了。
他叹了口气,摇摇头。
林挽歌强撑着意志坐进了车里,她的手搁在方向盘上,还不断地发着颤,她慢慢抬起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两巴掌,深吸一口气,打弯倒车,一踩油门,疾驰在路上。
他没有追出来。
她目光直视着前方,却心不在焉,好几次等红绿灯处,都被身后的车子喇叭提醒,浑浑噩噩地开车到家,她神情恍惚地进了老宅。
刑如烟见到失魂落魄的林挽歌,再仔细瞧了瞧她脸上的泪痕,以及脸颊不正常的红晕,她眉头一皱,关切地询问道:“挽歌,你怎么了?”
林挽歌心里一片灰白,淡淡地喊了一声,“妈!”
“挽歌,你有什么事,你要跟妈说,千万别一个人憋着。”
刑如烟何时见过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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