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如烟脸色泛白,往楼上的方向看了一眼,又不忍心似的一声不吭。
林挽歌见她这样,更为担忧。
“妈,你告诉我,慕言他到底有没有事?”
察觉到她的眼神,路白安绕过刑如烟,准备上楼,甚至连底下踩着的脚步都虚浮了些,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
“挽歌,慕言他出车祸了,刚被人送来,现在还躺在卧室里昏迷不醒。”
刑如烟拽住林挽歌的手臂,保养得意的脸上,露出愧疚之色,“挽歌,以前都是我的错,没能照顾好辰辰,也没能照顾好你,你能不能原谅我?哪怕是为了昏迷不醒的慕言。”
她的手纤细,却略微带着些皱纹,细腻的触感中能够察觉得出来,十分冰凉,双手颤着握住林挽歌的一只手。
那泛红的眸子里,蓄满了眼泪,令林挽歌看不透。
愧疚和不安,以及害怕等等,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林挽歌到底还是心善,手伸出来,反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道:“妈,慕言会没事的,你别担心。”
两个人同时上了楼,刑如烟是被林挽歌挽着走的。
“挽歌,慕言他。。。。。。”
刑如烟后面的话,欲言又止的,听得林挽歌一惊,咽了咽口水,似是很害怕听到不好的回答,但又倔强而关怀地想知道。
“妈,慕言怎么样,你老实说,我都能接受的。”
两人已经走至卧室门口,刑如烟往门把手上望了一眼,叹了口气,看起来情况很不容乐观似的道:“你进去看看吧。”
刚才走之前,薄慕言已经告诉刑如烟,等会用个什么样的说辞,但还是怕会穿帮。
林挽歌此时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伸出去的手微微颤抖,几乎是不可抑制的。
她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眸才鼓足了勇气进去。
房间的窗帘拉了一半,所以光线并不充足,床上躺着的薄慕言,脸色苍白,双眸紧阖,额头上的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的,还留着血。
林挽歌脚像是定在了原地,突然僵了,她不敢走近去看,很怕。
“被送回来的时候,就这样了,一直昏迷不醒。”
刑如烟走到林挽歌的身侧,唉声叹气,也往里面看了一眼,眼神微动。
林挽歌想说什么,脸色发白,唇瓣微张,却终究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好端端的人,突然就出了车祸,而现在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也不会加速,也不会遭遇不测,愧疚和后悔,齐齐涌上心头,令她倍感自责。
忽然明白,原来在生死面前,感情真是微不足道。
她多么希望,薄慕言能够好好的,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哪怕是一个冷淡的眼神,一段讽刺的话。
总好过现在什么都说不了。
“妈,我。。。。。。”
林挽歌话一出,才发现声音嘶哑哽咽,像是颇了音的小提琴。
说到一半,喉咙口如同梗住了一般,发不出声音来了。
薄慕言闭着的眼睛,几不可见的颤了颤,有些心疼,但同时心里也有些欣喜。
她是在意自己的。
“挽歌,刚才家庭医生已经来过了,说慕言能不能醒来,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刑如烟仰头双眸含泪,强忍着没落下来。
心里却道:“慕言,我这是连脸面都不要了,就为了给你留住挽歌。”
林挽歌眼角的泪无声地落下,怔怔地望着床上的薄慕言,一言不发。
刑如烟走到她的身侧,低声地恳求道:“挽歌,你能不能答应我,如果这次有奇迹发生,慕言醒了的话,你们能不能好好的在一起?别分开了。”
薄慕言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林挽歌看不到的那一刻,动作幅度很好的动了动。
他几乎是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她的回答。
她到底会不会答应?
对薄慕言而言,从来没有哪一刻如同现在这样煎熬的,像是小时候至关重要的考试,那股紧张和忐忑,堆积在他的心头。
在商场上驰骋了这么多年,已经习以为常,好久没有这种感觉,异常生疏却又害怕。
他想,自己肯定是魔怔了。
才会用这么极端又卑鄙的方式,却挽留一个人。
但若是她能留下,那一切都值得了。
林挽歌缓缓的蹲在薄慕言的床边,纤细的双手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觉得异常冰凉。
她不停地给他搓手,想让他温暖起来。
“好,妈,我答应你,如果慕言能醒来,我就和他好好在一起。”
握着的手,已经慢慢回温,她半蹲着起来,白皙的手指轻轻地抚上他额头上的伤疤,紧紧锁着眉。
粘腻的血渍沾上了指腹,心头闷闷的难受。
刑如烟见林挽歌已经承诺了,便悄然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这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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