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一个狭窄老旧的小公寓楼里发出人们晚饭后嘈杂的聊天声,而在公寓楼的某一角,一个男人抱着孩子拘谨地坐在低矮的沙发上,时不时站起身来端过陌生人递上的茶水和甜汤。
“爸,妈,你们别忙了。”雪荔清脆的声音在狭窄的客厅里回荡,这狭隘的十个平方里原本放了一张双人沙发和一套餐桌椅,如今因为弟弟要高考不得不在空隙处堆满了书籍。
冷晟庭坐在沙发上并不舒服,他的长腿在狭窄的空隙间无处安放。
晚饭后,家人已经早早安睡,雪荔抱着刚沐浴完的小荔枝放在床上,瞥见冷晟庭站在床尾手足无措的模样,便不好意思地开口道:“你住得惯吗?”
“没事。”冷晟庭说着便自顾自坐在床上,拍了拍干净的被褥道:“难得能一家人一起睡,挺好。”
雪荔朝他笑了笑,对于“家”的温暖总是这个冷傲的男人传输给她的。
时光飞逝,转眼已是初春,街头巷尾新年的余味还未散尽。
一通来自大洋彼岸的电话在公寓里响起。
路馨用肩头在耳边抵住手机,双手拆着季聪托助理送来的待产包。
“明早醒来,你就能见我了。”
“好。”路馨点头道,“路上小心。”
这段日子季聪一如当初追她时一般殷勤,时不时不请自来,给她的小公寓里补充些乱七八糟可有可无的东西。
月份大了,路馨四肢又瘦又长挺着大肚子显得有些虚弱。
夜晚,季聪来时自顾自开了密码锁,她倒也没觉得有何不妥。
“怎么还没睡?”季聪疲惫的声音有些沙哑,现在已是夜晚十一点,如今季爛时不时请假陪着家里娇妻只能可怜他又加班到夜深。
“这么晚你来干嘛?”路馨躺在沙发上盖了条羊毛毯子,见他到了不由得坐起身扯了扯毯子。
“看看你。”季聪蹲在沙发边,不由自主抚了抚她高高隆起的肚子,喃喃自语道:“顺便看看小尼莫。”
路馨低头看着他喃喃自语地与孩子互动,不由想到若是没离婚这会或许也是羡煞旁人的一家人吧。
“你怎么这么爱关心我的孩子?”路馨的手向后撑在沙发上,挺起肚子后愈发显得大了。
她只是不愿承认,其实她也期盼着孩子的亲生父亲能日日陪伴在她身边。
“也是我的孩子。”
“你不怕生出来不是你的?”路馨问道。
“我知道,若不是我的,你也不必大费周章到这来吃苦。”季聪笑着回应她,声音中竟有一丝心疼。
路馨抬着头,眼眶微红,转而催促着他:“我要睡了,你快走吧。”
“我不想回去。”季聪赖着她一般,脸贴着她的手撒娇道:“留我睡一晚。”
“不行!”路馨拒绝道,“我们离婚了。”
“不行就是行!”季聪一个公主抱吓得她惊呼最终吃力地把她搬上了床。
“你!”路馨圆圆的大眼瞪着他。
“睡觉。”男人声音疲倦又魅惑,窝在她的脖颈间呼吸匀速,只留下她喷薄欲出的心跳声在房间里咚咚作响。
翌日,一大早,一个男声在客厅响起:“我回来啦。”
吓得路馨迷迷糊糊地醒来,从懵圈到惊醒只在三秒间,她回头时看到季聪冷漠的眼神转而有些微怒地问道:“谁?”
“你在干嘛呢?怎么还不起来……”客厅传来男声愈来愈近。
房门开时,三个人都石化了。
“你们……你们……”黄之尹指着季聪惊恐地叫道。
季聪撑着脑袋,昨晚解开的衬衫若隐若现露出胸肌,他看着路馨问道:“你不解释下?”
路馨心一横,索性用被子蒙住头,这剧情太乱,自己实在是倒霉透顶。
季聪一把拉掉她蒙住头的被子,从床上起身扣着衬衣的扣子,冷冷地说道:“出来,解释清楚。”
他坐在沙发上端倪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生,没好气地问道:“你妈没教你进门要敲门吗?”
黄之尹也没好气地回敬道:“你妈没教你不要随随便便住在女孩子家,会毁了女孩子的名声!”
路馨看着客厅里抱着胳膊气鼓鼓的两人,和解道:“你们……”
“闭嘴!”两个男人同时发出警告。
“你说他怎么知道密码?”季聪抱着胳膊瞪着她抢先开口道。
“怎么样?气吧,我就是知道密码。”黄之尹挑衅道,惹得季聪看路馨的眼神更加犀利。
“我忘了之尹给我租房子时他也有密码。”路馨小声说道。
“之尹?”这房间里某个人的醋坛子打翻了,酸得让人掉牙。
“哈哈,气死你。”黄之尹朝他吐了吐舌头。
“你也少说几句。”路馨拉着黄之尹劝解道。
“你怎么又吃回头草?你和他昨晚不会……一夜情?”黄之尹小声问道。
“我……”路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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