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冻得把眼翻!”老妈的话依稀在耳边响着,一串凉飕飕的风就已经是见缝就钻的硬是从吴康已经拉的直立的领子里钻了进去,吹得吴康脖子猛地一凉,仿佛是被人用着刚从冷水里拿出的手在他的后脖上印了一下。
“草!今年怎么这么冷,这也是春天?我日!”吴康重新的整了整衣领防止再有冷风见缝就钻的钻进来。一路上走来,这风是呼啦呼啦的吹。衣领虽然是弄严实了,但这脸却是被风吹得生疼,真是二月春风似剪刀,剪刮得人脸都要破出一道道的口子来!
一提这鬼天气,吴康就是想到了实习单位里的那个老妖婆,简直就是比这天气还要的无常。不就是拿文件的时候把一杯咖啡给碰翻了,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嘛。一想起那老妖婆瞪得跟牛铃一般的眼,吴康一口吐沫的喷在地上,仿佛这地面就是那老妖婆的脸,啐口吐沫,再来两脚。还好这是小城市,对这随地吐痰啥的管的不是很严,不然在上海那样的大城市,搞不好吴康在发泄之余就得破点小财。
“还好只是实习,要是以后毕业找工作,有这么个老妖婆上司,老子非疯了不可。草,还是赶紧回家把论文弄一弄,十号可就的去学校了。”眼看着过了马路再走个二三十米就可以到自家所在的巷子了,吴康却是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而罪过祸首就是一边的城北小学门口那辆卖着豆腐脑和茶鸡蛋的手推车,以及为在车旁吃着热乎乎的豆腐脑的男女老幼。
隔着十多米的距离,吴康就是闻着一阵阵的香味飘了过来,和那见缝就钻的冷风一样,直往他的鼻子里钻。
香,真香!
“一碗豆腐脑,两个茶鸡蛋。”吴康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手推车旁就是喊了起来,生怕那卖豆腐脑的刘大妈没听着。
“好咧。”刘大妈朝着吴康呵呵一笑,就是乘起豆腐脑来,这刘大妈在这北门一带走街串巷卖豆腐脑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多少春夏秋冬,孩提时代的吴康一听到这刘大妈的吆喝声,就是急忙忙的拉着爷爷***往外跑,要吃上一碗热呼呼的豆腐脑,要是再来上两个茶鸡蛋就更是好上不过了。
“哎喂,老李真是倒霉噢,居然被只猫把脖子给咬个大口子,真是倒霉到家了。”吴康接过豆腐脑,刚吃上一口,就是听到一个在一旁等着小孙子吃豆腐脑的老头和城北小学旁修自行车的王大有说道。
“乖乖,这猫多凶啊。”吴康家也是养只猫的,听到这连忙缩了缩脖子,好像也有只猫在一旁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准备给他也是来上一口。
“真是造孽喔,从来没见过这么疯的猫,跳起来就把人脖子给咬着不放!”刘大妈一边给吴康拿着茶鸡蛋,一边的唠唠叨叨,当说到那猫的疯狂的时候,吴康分明从刘大妈的眼神里看到恐惧。仿佛说的不是只猫,而是只吃人的老虎。
“那猫了?”吴康也是有些没心没肺,不去关心那个被猫咬伤了脖子的倒霉鬼,反而是对那只咬人的猫很是感兴趣。
其实这也不能怪吴康没心没肺。以前都是听说疯狗咬死咬伤人,这回突然的冒出个猫咬伤了某某人的脖子,还真是蛮具有爆炸性的新闻。也就不怪吴康有点小八卦了。
“打死了,被老王他们几个打死了,都砸扁了,血糊糊的。”
“哎哎哎,我孙子还在吃豆腐脑了,你别说这些血不拉吉的话!”跟着王大有闲聊的老头听到刘大妈的话。连忙喊了起来,生怕刘大妈的话会影响到他孙子的食欲。
刘大妈朝着老头歉意的一笑,随后向着城北小学大门前那有点坡度的水泥路道:“看到那一摊红红的没有?那猫就是在那被打死的。”
随着刘大妈的手指看到那一摊很明显被人清理却是没有清理干净的那一摊暗红,吴康心脏猛地一跳,没记错的话,他刚才过来的时候,好像就是踩到过那一摊暗红。那时他也没理会那一摊暗红,现在想来,吴康心里不是个滋味,双脚在地上蹭了蹭。仿佛他的一双大脚就是踩着死猫那一身的血糊糊的血肉过来的。真是要说有多难受就有多难受,严重的影响了吴康的食欲。
可就是这时候,吴康的肩膀被人从后面猛的一拍。
吴康最讨厌别人从后面拍他的肩旁,更别说是现在这样糟糕的心情了,转身就是怒视一番这不长眼的家伙。
不转身还好,一转身,吴康的满脸怒火顿时烟消云散,脸上堆彻起笑容来。
“婢养的,我看你往哪跑,你个婢养的。”就在那两个让吴康的所有怒气一瞬间烟消云的两名警察的身后,一个顶着紫黑色的眼圈,挺着个啤酒,秃着顶的中年男子窜了出来,张嘴就骂。一双小眼睛里射出狠辣的目光,仿佛是要把吴康给当场生吞活剥了。
“嘿嘿—”看到这秃顶男人,吴康一阵的冷笑。
这家伙整个一禽兽,本来吴康是做62路公交回来的,在车上看到这鸟人居然在那猥亵小女孩,小女孩的母亲敢怒不敢言,车上的乘客也都是看窗外飞奔的景色的,闭眼假寐养神或者听MP3的,倚在椅背看天花板的,就是没有一个站出来喝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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