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还有些夕阳的余晖,近处的天空却是有些灰暗。
南良城中几百人铠甲整齐的装束给人一种肃穆的感觉,许许多多的铠甲之上还留存着不只是敌人还是自己的鲜血,每个人低迷的神情之中还有略微的欣喜之意,回家这个熟悉的词汇却是此刻才体会到它的真实和温暖,估计一碗炕头的热粥就能让这些七尺的汉子辛酸的痛哭流涕。
队伍整装了许久,虽然没有了来时那样算是浩大的整容了但军规还是要有的,城主一番几乎洒泪的谈话,让每个战士都记起起许多日子之前在这片领土上发生的事情,就像是烙印在心底深处的回忆,猛然间被人打开了心扉涌罐而出,不留丝毫。
仲屹摆弄着身后所背的干粮袋子,里面盛满了吃食,鼓鼓囊囊的几乎够半月的伙食了,虽然从南梁回到永芳不用几日的行程,可老城主还是将每个人的干粮袋填的不能再填,也算是表达他对猛虎营众兄弟的谢意吧,都是行伍中的人并不会像文人那种十里相送,讣文以谢,只得用这种最简单最实惠的方法来表达心中的谢意。
一行队伍出了军营便是抄着近路知道城门去了,这是陆文红的意思,百姓热情的欢送虽是应当可陆文红还是不想再城中引起什么动静了,这个许久没有经历过大战阵的小城经过这一次的洗礼也算是元气大伤,百姓心里都埋下了阴影,也不便再去打搅了。一行队伍就那么缓缓的在城中经过,偶尔注意到的行人严重也竟是茫然之意,看不出有一丝一毫的不舍。
城门吱吱的敞开,再到刺耳的声音又结束,这支不算大的队伍就那么出了城,安静的似乎没有人知道。门外灰黄的土地上一阵阵的脚印层层叠叠的一个覆盖着上一个,从清晰变得不清晰。一众人影也是渐渐的消失在城门之外。
仲屹摸汗的功夫抬头看了看前面的路,笔直的长路上偶尔几棵树从视线上算是简短了路程,身旁偶尔还会有呻吟声想起,一个个痛苦表情的士兵躺在领走时城主征来的木轮车上,身上清晰可见的鲜红色的白布可以料想到他们伤势的严重。想来这战的艰难,能够活下来就算是老天爷保佑了,此刻再也没有了那揪心的地域间隔,不管是认识不认识见到行走不便的都会主动上去搀扶,仲屹也接过了一个面色惨白人的班,推起了木轮车,子林在他身旁安静的走着,从开始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并不是他不想说,而是这压抑的环境让他不知道怎么去开口。索性就开始负责起伤员的饮食,这样还能能够让他心里好受一些。
也忘记了时间的概念,只是在不知不觉中夜色就开始降临了,因为从来是就没有辎重营的陪同,所以也只能像来时一样露天而宿了,天为被地为床的生活几乎这些人也早就习惯,在不超过范围的地方上每个人都寻着自己认为舒服的地方。似乎是小车终于停下了脚步不再颠簸,队伍中痛苦的呻吟声也小了许多。仲屹躺在一块略有些凹陷的地方,刚好将整个身子全部放进里面,吃了几口干粮,子林正跟着几个士兵忙前忙后的照顾着那些受伤严重的伤员吃食。听见轻轻的脚步声传来,仲屹侧脸看到郭瑞手里攥着水壶向这边走来,边走还边喝上几口。白天仲屹见他搀扶着一个士兵走在队伍前列而自己则是在后方所以一直也没有说话的机会,此刻见他走过来也忙坐起身笑脸相迎。
“来几口?”郭瑞走近仲屹身边坐下来,嘴角上都是些因为走路喝水溅到嘴边的水渍,脸上也是若有若无的闪着几丝疲惫。
“不了,刚喝过了,唉,你伤怎么样了?”仲屹看着他动作还有些僵硬的手臂问道,他记得上次见他的时候她的手还掉着,也不知道现在好没好。
“也没什么大碍了,能活动活动了。”说着话郭瑞还刻意的抬了抬手臂只不过努力控制的动作看得出他还是不敢用力过度生怕再弄痛自己。“伤筋动骨一白天呢,哪能好这么快的。”说完将手臂慢慢的贴回了身旁。
“恩,这一战让大伙都累得紧。”仲屹扫了眼身旁凌凌乱乱躺着的众人,虽然现在天色还尚不算完全黑尽可有许多的人都早已将头盔盖在脸上进去了梦乡。自己也或多或少的有些困顿执意。
“那个是你的部下吗?”
“恩?哪个?”仲屹听见他的话先是一愣,顺着郭瑞的指向正是看到了正是在给一位伤员喂水的子林,因为那人躺着的原因,每每喂进去的水都会被那人咳出来一半。
“算是吧,他叫子琳是我在南良城中认识的。”看着忙前忙后细心的子琳中医不仅会心一笑,想想他也是与自己既有缘分的了,那日在南良城外相遇只是处于偶然,当时见他那孤单瘦小的样子仲屹就是一阵心酸,虽然作为军人对于这种事情是见惯了,应该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可不知怎得当时竟是看不得那个身影,是不是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他不好说,只是就是在那一刻却是不忍拒绝他,后来守城一战的艰辛让他收尽伤痛的困扰,早以将对他所答应的话忘得一干二净,想起来的时候再想寻他确是早就鸟无音讯了,后来在那所破庙里面相遇这也只能算是缘分了,仲屹也再也没有理由去拒绝了。
“我看他的年纪也就是有十六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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