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生到底是什么意思?”秦王已经心乱如麻,他不是一个擅于玩计谋的人,此时此刻已经有些不知所谓。
洪天照看秦王的样子也是有点错愕,他没想到秦王居然害怕至此,他心中暗怪自己说的太严重,万一这个秦王因此再也不敢升起夺储之心,那自己的辛苦不是白费了吗?
他心思急转,想着补救的办法,一扫眼看到了那墙上李公麟的《贤己图》,心中已有了计较。
“王爷请过来看这幅图。”洪天照指着墙上的图画说道。
秦王疑惑的走上去,道:“这幅图刚刚先生不是看过了嘛,怎么现在还要看?”
“王爷请看,这图上那伏在桌子上的那人。”
秦王看了看图画,画上桌子上那人眼睛通红,口中张开,显然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候,而周围的几个人或面带微笑或眼神冷峻,和这个人的样子是大为不同。
洪天照叹了口气道:“这个人显然是个真正的赌徒,而且他应该已经输的不剩什么东西了,这已经是他最后的一博。”
秦王点头道:“这倒是,本王也见过这样的人,大多数的赌徒都是这样。”
洪天照笑道:“那王爷请看,桌上的骰子已经转到了‘六’的位置,也就是说他有可能这一把把输去的东西拿回来,但是如果这个骰子只是在‘六’上晃动一下,然后变成其他的数字,那么这个人会怎么样?”
秦王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这幅画感兴趣,他在西安也经常和人赌博,当然知道像这样的赌徒大多会输的倾家荡产一无所有。
他叹口气道:“还能怎么样,等输到什么都没有了,除了当乞丐以外也毫无他法了。”
洪天照呵呵笑了一下道:“王爷果然明理,李公麟这幅画看似涂鸦,其实内含深意,想他本是南宋末年大臣,大宋的江山已经风雨飘摇,朝不保夕,而南宋贾似道之流只知道苟安一时,不知道奋起反击,李公麟此画其实是他的一种希望,希望南宋的朝廷可以像画中的赌徒一样有破釜沉舟大赌一次的勇气,画中的‘六’就是代表他所希望看到的结果,可惜啊,南宋大祸临头尚且不知,以至于山河变色,江山易手,徒令后人唏嘘不已。”
秦王根本就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有些皱眉道:“先生说话太过玄奥,恕本王听不明白。”
洪天照心中暗骂:你这个草包,还非要我说的那么明白吗?
他想了想道:“王爷,请问你对燕王是怎么看的?”
秦王一愣,道:“老四?”
洪天照点点头,秦王没有贸然回答,他转身回到座椅上,拿起茶杯喝了口茶,道:“老四为人勇猛,擅于用兵,智谋过人,比起本王来可要强上不少。”
算你有自知之明,洪天照也回到座椅,拿起茶杯的盖子轻轻擦拭着杯边:“皇上说燕王像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秦王点点头道:“确实很像,父皇也经常这么说。”
洪天照笑了笑道:“就是不知道喝皇上哪点最像。”
秦王皱了皱眉道:“先生是什么意思?”
洪天照嘴角一翘,随意的说了一句:“听说当年皇上未发迹之时,与李善长、胡惟庸等人都是称兄道弟关系融洽,但不知这几人的下场如何。”
秦王的脸色大变,他大喝一声站起身来道:“大胆狂徒,竟敢在本王面前议论父皇,你该当何罪。”
洪天照还在轻轻的擦拭杯子,连手都没有哆嗦一下,他平静的说道:“王爷,在下并没有议论皇上的意思,在下只是想问王爷一个问题,燕王既然那么像皇上的话,那不知道王爷将来会不会和李善长的下场一样呢。”
这人的胆子实在不小,秦王脸色铁青,他咬咬牙道:“洪先生,你好大的胆子。”
“王爷错了,在下的胆子没有多大,我本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物,单身一人飘零到此,就算身死不过我一人而已,比不上秦王妃子众多,子女成群。”
洪天照此话甚毒,秦王脸上的肌肉都开始收缩,他拍了一下桌子怒道:“就凭你也敢威胁本王吗?”
洪天照疑惑的看着秦王道:“在下有何资格威胁王爷,能对王爷产生威胁的绝不会是在下,而是另有其人。”
秦王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冷冷说道:“本王知道你指的是老四,老四一向与本王兄弟和睦,绝不会发生你所说的事情,你一再出言挑拨到底有何用意,别以为你救了允炆一命本王就不敢杀你。”
洪天照冷冷一哼道:“看来王爷也和南宋的那些朝廷一样,面对巨大的危机只知道遁藏逃避,不知道奋起一搏,算在下看错人了,告辞。”
他说完站起身来就想出去,秦王大喝一声站住,他眼神狰狞,胸口起伏不定:“你以为你还出的去吗?”
“哦?”洪天照皱着眉头道:“莫非王爷还想留下在下不成?”
“正是。”
秦王大喝一声来人,守在门外的府卫齐刷刷的跑了进来。
“将此人押入大牢,没有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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