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赤霄殿三楼最深处的一间密室,黑纱掩室,层层垂幔,点点烛火晦暗不明,地上是整块的半透明青蓝色玉石,天上莹莹星宿透过天窗倒映其上,茫茫天幕垂首可得。
正中间一道五芒星法阵,法阵中间悬浮着占星用的命盘,一赤一白两道身影立在两旁。
“荧惑守心,妖星现世,东方青龙心宿命,心宿恶星元非横,起造男女事有伤……”白衣赤足的白川之主雪荻手执命盘,喃喃念道。
“看来,还是躲不过啊……”
“天命如此,终究,要有人应劫的。”
萦若慌乱的穿起散落的衣物,满面羞容。
“这么害羞干吗?就算被人知道你来投怀送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和朱吞的契约又不包括你不能和其他人相好。”才系起的前襟又被他扯开,低头看到他裸露的胸膛,忍不住脸更红了,“何况我们还是老相好的了。”
他的每一个眼神都让她不知所措,每一句话都逗弄的她面红耳赤,头埋在他怀里不敢抬起,明明是这般亲密的动作,还是抛不去那羞涩。
“我就是喜欢看你脸红,你这害羞的小东西,很特别。”对他来说这就算夸奖的话了吧,萦若轻笑,伞娘说的对,他并不是个擅于表达的人,经过这一夜,萦若隐隐的感觉到两个人的关系有一些变了,她不是他的所有物,而是在被他追求着,这样的交陪中若有似无的情愫暗暗滋生着。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在这里只能想我!”一贯的霸道口气,“不过你这样笑也很好看,别整天板着脸。”
“你要是不那么凶,也很好看。”萦若抬头,星眸翦水,浅语温言,这放松下来随意的表情,淡淡的别有味道,晴雾看的有些痴了,情难自禁的抬起她柔美的下颔,在脸上落下轻吻。
萦若说时间差不多要走了,想推开他,圈着自己的双臂却更加收紧。
“别说话,再让我抱你一回。”这不同于以往的温柔就算是错觉也不愿醒来?
时至近夏,院子里满是紫藤花浓郁雅致的香气,与殿所薰笼中的郁金苏合香混合成一种异样动人的气息,两个人相拥着,银色和黑色的长发交错着勾连在一处,松松软软的散了一地。
夜露化作草上霜,晚风吹醒梦情长,半晌贪欢,怎堪误了卿卿半世。
中夜,萦若垂首离开客房,转角处,只见两个男妖立于廊侧,认得出是朱吞的侍卫。
不需要解释,萦若被他们驾起就走。
朱吞高坐在主榻上,四个执杖的侍卫分立两边,桥姬立于下首。萦若心感意外,一边思索着怎么交代,一边走到席下盈盈拜倒。
“凡女萦若,以魅惑之姿,犯上逾距,杖二十,禁足西华苑。”朱吞冷漠的念出这段话。
突然的变故,让萦若甚至无暇去理清这文字的意义,已被四个强壮的妖物放倒在地,扯去腰带,撩起罗裙,中裤被褪到小腿,凝白如雪的双臀裸露在外。
萦若伏在竹席之上,心中疑虑胜过恐惧,抬眼未及言语,却已是剧痛袭来,泪眼之中只看到朱吞冷然背转的身影。
二十杖落下,杖杖见血,二十杖过后,气息奄奄。
刑法的痛楚与偷欢的罪感让萦若纠结心绞,痛昏了过去。
只是,昏迷的萦若并不知道,抱她回到西华苑的人正是赤川主朱吞。
为期三夜的行灯节,在歌舞与杯盏之中渡过。
欢宴之中,晴雾离席坐到外廊檐下,视线有意无意的四下张望。
“晴雾,你是不是在找什么人?”黑川主虚夜盘腿坐在他身边。
“我家阿九出走了。”昨夜阿九又在叨念着要找萦若姐姐,正是心烦的他说了几句重话,阿九哭着跑了出去说要去找姐姐,都怪自己平日太宠他了。
“小孩子嘛,肯定是贪着玩乐,过几天玩够了自然会回来。”
“我明天就要回去了,青川河泛滥,阴阳两界都不安生,今年不怎么太平。”晴雾双眉微蹙。
“嗯,有需要我帮忙的就说。”
虚夜离开后,晴雾并没有回房,前两日都早早回去盼望她还会来,结果来的都是些庸俗的女妖,筵席上也再没看到她,心里虽着急,却什么也不好说,毕竟现在她不属于自己。
为什么在身边的时候不珍惜,拱手送人后又牵肠挂肚,早知如此,当初怎么也不放手。晴雾自嘲的摇头。
独坐到深夜,晴雾挥手吩咐青川的妖怪们,起轿回川。
“阿九?你怎么还在这里,青川大人都回去了呢。”小蛮惊讶的看到走廊里躲躲藏藏的狐狸童子。
“我不回去,川主大人凶,我要找萦若姐姐。”
“萦若?她不在吗?”这几天大家都忙着招待客人和玩乐,这样说来,第一天的舞蹈之后还真没看到她呢。“阿九乖,姐姐带你去找,不过找到了,你要乖乖回去哦,不然青川主大人会担心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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