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缘起于推恩令的颁行触怒了一部分有切身利益关系的人。便有人告发主父偃贪污收受了淮南王、衡山王等诸王厚礼,有参与谋乱之嫌,复逼死齐王,罪在不赦!
公孙弘与主父偃在朝堂上素有嫌隙,便以此作文章,向上参了一本。刘彻可能也是有心偏坦,但大汉朝律法严明,刘姓宗族不满的情绪沸沸扬扬,只有先将主父偃关押了起来,待廷尉府审讯。
公孙弘此人虽才能出群,颇有建树,尤其他“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的精神,永垂后世,而为后人所一直敬仰称颂。但他为人却是令人不敢恭维。记起有一次,汲黯曾当着我们大家的面道,“齐人(指公孙弘)多诈而无情实,始与我等建议,又皆背之,不忠。”指公孙弘反复无常,矫饰善变。当时大家也只是付诸一笑而已。并没有特别在意。
他虽然位高厚禄,但生活节俭,家无余财,世人不知情的都夸他贤明。然他为人实则外宽内深,伪善,做足了表面功夫。朝中无人不知其两面三刀,见风使舵的个性。
历史上公孙弘阴谋“杀主父偃,徙董仲舒于胶西”,就是他这种伪善与嫉妒心理的写照。
董仲舒是世人公认的大学问家,在研治《春秋》方面,成就远超公孙弘。又有“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议,而深得皇帝之心,世人称颂。公孙弘深为嫉妒,董伸舒性格廉直,又十分厌恶公孙弘口蜜腹剑的做派,每每就对他不假辞色,公孙弘怀恨于心。正巧,胶西王刘端骄纵不法,屡次迫害朝廷派去的官吏。公孙弘便向皇帝谏言:“独董仲舒可使相胶西王。”
刘彻认为有理,应该以儒家思想对胶西王及胶西荒蛮地方的百姓进行教化。便把董仲舒派到胶西为相。从此董仲舒的仕途就断送了一半。董在三年前就已到胶西为相,而后他也懂得明哲保身。一直深居简出,每日只与弟子们研习经义,不过多地参与胶西国政治,因此倒没有受到胶西王迫害,如今蕃国已分,他也就可以重返长安了。
从最近的上疏可以看出他有复出之心。他对民生经济作出的另一篇策论,提出“盐铁均归于民”,又获得了采纳。看来刘彻也是有重新重用董仲舒之心?
我一边听吕蒙讲长安的现状,一边尽量使头脑保持在清楚状态进行思考。
历史上公孙弘杀主父偃在前,徙董仲舒于后,我以为主父偃之事应该会就此了结了。而没有加以防范。却不知历史被打乱,散碎得人根本握不住它的脉搏走向。就像河水虽然浑了,依然会沿着它既定的河道流淌,历史总有着它不可磨灭的轨迹。我太疏忽了!
便问,“朝中难道无人为主父偃说话吗?东方朔何在?”
傅雪臣起身而走,似懒得听我们谈话。也表明了他不欲参与到其中之心。吕蒙道。
“此事的缘起,倒是由东方先生引起。雁门关大败匈奴后,李广、韩安国等人听从了东方先生的建议,大军并没有奉旨返回长安,而是掉转头迅如闪电般反扑奇袭。顺利收复了原来被匈奴人占据,河南一带的边关草原。消息传回长安,主父偃认为朔方北依黄河,土地肥沃水草茂盛,可以发展生产,安置人口。若在那里设置一个城市,则退可守,进可攻。可以作为出兵的据点,当地出产的粮食又可以直接补充军需。一来可以减省大量人力物力,二来也可以安置更多边境流民进行囤田耕种。而公孙弘对此持反对意见,反而参了主父偃一本。东方朔等人还在朔方,收到由汲黯大人传来的消息,已在商议对策。”
我听了沉思无语。
主父偃与公孙弘向来不和。常常在朝堂上为了不同的政见争论不休,面红耳赤。这次逮到了主父偃的小辫子,当然不可能轻易放过了。
没想到才离开长安一段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主父偃为人面恶心善,别人绵里藏针,他却是针里藏绵,他的性格及行为也只有我们这帮弟兄知根知底。旁人难以看穿他的真实想法,只道他人称“偃太横”,得罪人数不胜数。他也并不在意。
此刻大家远在他乡,关键时刻恐怕没有多少人为他说话了。
东方这家伙果然贼头贼脑的,一猜就知道让吕蒙来找我,准就能找到我。
听完事情的大概,我沉吟半晌。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齐王刘云与孙采青。
主父偃虽然被关押,但刘彻最后采纳了主父偃的建议,决定在河南设置朔方、五原两郡,并筑朔方城,以境外流民与内地民众十五万在朔方屯田戍边。看来并无杀主父偃之心,需要尽快赶回长安,希望还来得及!
心里已有决定,回头再望向凛冽寒风中立在雪地的傅雪臣,那般孤冷,那般落寞。然而竟觉得……也没有什么道别的话要说。走便走了,何必如此惺惺作态。
“蒙哥,你能不能先替我带个信回黑风寨?”转头道了声,却哪知吕蒙正望着我看向傅雪臣的视线,突然两道目光交错,碰撞,竟有些不自然,点了点头。
天色依然是白芒芒,我们这边马不停蹄地从雪山出发,长安城里也是不甚宁静。
笼罩着一股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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