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大道两侧的灯火是惨白色的,映的整个帝都也毫无神采,换岗的士兵礼貌的和他打招呼,萧千夜理了理肩头的伤口,似乎还没有从刚才怪异的一幕中回过神来,只觉得肩膀有些肿胀,整条手臂微微麻木。
“切……”年轻的阁主皱起眉头,一定又是那个高成川搞的鬼,每次自己回到帝都都要莫名其妙的出点事,这一次更是离谱到直接派人去军阁,再这么下去,早晚有一天会派杀手过来吧?他冷冷的笑了,这样也好,帝都的生活这么无聊,有高成川这样的对手,自己的生活至少不会死水一般吧?
“千夜吗?”转眼便到了镜阁门口,白色华服的贵妇人微笑着关上镜阁的门,款款走来,道,“没想到会在在这里碰上你,怎么,军阁有什么事情吗?忙到现在……”
“不,没什么,明镜夫人。”看清了眼前的人,萧千夜有些意外,明镜夫人是明泽帝的亲姐姐,当今右大丞的妻子,镜阁阁主公孙晏的母亲,然而,即使拥有如此显赫的身世,明镜夫人的为人却异常低调,不仅从不插手帝都的各种纷争,而且连皇族内部的事情都很少过问,相比起五长老之一明离的权利,叶庄女主人明戚的财富,这个人的一切都很平淡,和她这样的身份显得格格不入……
“没有就好,看起来最近你很忙。”白衣贵妇低头摆弄着手中的一盆菊花,淡道,“本来是顺带过来看看晏儿,他最近都没怎么回家,可是到了这里才发现人不在,早知道就不过来了,现在还要绕道去太子府。”话到这里,明镜夫人微微一顿,捧起花递到萧千夜面前,又道,“太子喜欢菊花,刚好我府上这一株提前开了,很难得啊,很多年没开过了。”
“是么……”萧千夜侧头看了一眼明镜夫人手中的花,有些诧异,那一株菊花只有两朵,一黑一白,形成强烈的对比,只是微微绽放,明镜夫人的余光扫过沉思的萧千夜,道,“这是很名贵的花了,连我也不知道叫什么,或许它真正的主人还未出现吧……也可能是已经出现还未发觉罢了,呵呵……谁知道呢……”
“……”
“晏儿和信儿都给你添麻烦了,虽然我不怎么管他们,但是,还是要在这里替他们给少阁主道个歉。”明镜夫人微微弯腰,道,“改日,我会让他们登门道歉……”
“不必了,明镜夫人。”萧千夜摆摆手,道,“道歉的话就算了,说起来,您有两个,非常出色的儿子呢……”
“……”明镜夫人没有回话,只是温和的笑笑,随后和他道别,转身吵太子府走去。
萧千夜也不再多语,加快了脚步——虽说帝都有命令入夜后九门禁止任何人出入,不过看起来,在禁军的管理下,这样的规定已经情同虚设了……他下意识的回头,目光在明镜夫人的背影上逐渐凝固,这个人刚才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菊花……真是打心眼讨厌这种花,萧千夜不动声色的皱眉,每次想起菊花,脑中最先浮现的就是白教成片的魅菊,一旦开放永不凋零,以鲜血为食。那种极其美丽的肮脏魅菊……他一边思索,脚下的速度已经明显加快,在接近城门的刹那瞬步的速度宛如一阵风,仅仅一个眨眼的刹那,萧千夜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九门之外,然而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方式,从九门出来后,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天征府。
天征府内繁花锦簇,一点没有军阁令人窒息的压抑,各种奇花异草不分季节的盛开,凋零然后重生,生生不息,他在门口重新理了理伤口,推门的片刻,源于东瀛的樱花在夜风中飞舞,这是两年前三王爷的郡主灵川所植,通过萧亦白的秘术盛开至今,一开始并不喜欢这种花,一边盛开一边凋零,总是有种悲哀的感觉,可是不知为什么,两年后的现在,自己居然也不知不觉的接受了这种来自海的彼岸的樱花。
是自己改变了吗?他轻轻摇摇头,甩开不断涌出的思绪。
“很漂亮啊……没想到你的家里会有这么漂亮的花。”白衣女子从花丛中站起,淡道,“这些花,是那个女孩种的吗?”
“阿潇吗,怎么还没睡?”萧千夜沿着石子路走过来,皱皱眉,道,“的确是她种的,两年前三王爷叛乱被军阁斩杀后,她就已经是一个人了,然后萧奕白把她带回了天征府,一直住到现在。”
“能把你的家弄得这么漂亮的女孩,她的心……一定也和这些话一样美……”白衣女子抬手接住飘落的花瓣,道,“她一直躲着不肯见我,或许,我不应该住到你这里来……”
“好了,回去睡吧。”萧千夜打断她的话,轻拍着阿潇肩头,道,“你在担心什么?”
“对不起……”阿潇低下头,无声叹息。
仔细算一下的话,他离开蜀山已经整整十年了,十年的隔阂,只有偶尔拜访蜀山的明戚夫人会提起他的事,每一件都足以让自己震惊,收海妖,平白教,灭蝶谷,丝毫没有当年蜀山时那个腼腆少年的影子,虽然遥隔十年的空白,再度见面却宛如昨朝,可是为什么现在,会有这样莫名的……
“阿潇,你在听我说话吗?”萧千夜拉起她走过回廊,天征府的回廊充满了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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