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不升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一间茅草小屋中。让他大为吃惊的是,自己除了腰间围了一块虎斑兽皮外,其余的地方竟全然裸露,而且皮肤也全都变成了古铜色。再一摸头上,更吃惊了,自己原本那齐整短茬的小平头,此刻却变成了一头棕青色的披肩长发,而且还从前额到后脑系了一个不知什么颜色的武士巾。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明明不是这副样子的!难道说,自己昏迷之下,不知不觉发生了变异?
又一想,还是不对,自己明明是摔下了悬崖,怎么又会来到了这间小草屋呢?而且,感觉这里的空气,也不是珠穆朗玛峰那么寒冷啊,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羽不升哪里知道,就在他跌落悬崖之后,恍然间,他已经来到了一片洪荒之地,而且身体的各个部位也已迥然大变!
只是,他的脑子里,仍然保留着跌落悬崖前的思维。
看着自己怪怪的模样,羽不升正百思不得其解,这时候,就听外面传来了一阵叮叮咚咚的琴声。羽不升来到草屋门口,循着琴声望去,只见不远出一面小土坡上,一个头戴着某种黄东西的高大男子,正背对着他,专心致志地抚琴。他的身边,还停着一辆朱红色的马车,那匹拉车的白马,浑身上下雪染一般,竟无半根杂毛。
琴声古朴、浑厚,时而清越,时而昂扬。摇曳的荒草中,琴声似乎穿越了千百万年的历史,有时如黄河之水滚滚前涌,有时又如空中流云,舒卷自如;有时如高山飞瀑,飞流直下,有时又如林间小鸟,啾然有声。这一首曲子,其格调之清雅、旋律之精美、气势之恢弘、内蕴之博大,羽不升闻所未闻,正是大音浩浩,小音渺渺。一时间,伴随着这高大男子的琴声,羽不升一会儿热血沸腾,一会儿又心止如水,一会儿激情澎湃,一会儿又心如古井。如此反反复复,起起落落,竟不由得全身入境,跟随着曲子的节奏或起舞、或腾跃、或盘腿、或宁息……不消一顿饭的功夫,只觉自己全然换了一个人似的,从**到思维都与以前大是不同。就在羽不升全心全意在领略这首曲子的玄妙意境时,突然间怦的一声,似乎是琴上一根丝弦断了,曲子也随之戛然而止。
这时候,羽不升已经来到了那个高大男子的身后,他看着那个男子的背影,正要开口询问,那高大男子却突然说话了:“羽公子,这首曲子,你听得怎么样啊?”
羽不升讶然一惊,不知道这个抚琴者是如何知道自己姓羽的,但他还是心存敬意、恭恭敬敬答道:“曲子非常好,听得人心醉神迷,比港台歌星的那些流行歌曲强多了!”
“哦?”抚琴者似乎微微笑了一下。
“请问先生,这首曲子叫啥?俺怎么从来没有听过?”羽不升问道。
“这是一首《大章》,羽公子,等你心念完全回归本位的时候,你就能完全听懂了!”抚琴者说。
“回归本位?老先生,俺咋听不懂你在说啥?”羽不升问。
“再过一些日子,你慢慢就会知道的!”抚琴人说着,慢慢从枯草丛中站起身,回过头来。
羽不升抬头看去,顿然吃了一惊。只见这个抚琴之人,头戴黄冕,身材高大,冕延之前的数串玉珠旒下,一张阔脸面色如蜡,长长的彩色八字眉随风飘在耳际,一头松散披在身后的长发竟如一袭花白的披风,直垂到膝,在他身后拂然飘动。
最让羽不升感到吃惊的是,这个看上去长身直立、神采奕奕的彩眉长发老人,每个眼睛中竟然都有三个瞳孔!
至此,羽不升已经恍然明白,自己这次和姬朵儿的珠穆朗玛之行,定然是遭遇了一场旷古难寻的奇遇。从那场不同寻常的雪崩、到掳去了朵儿的滕六,从那个骑着金色兀鹫、腰后飘着三条彩带的神奇女子,到眼前这个眼挂彩眉、长发至膝、目中嵌有三曈的抚琴老人,一个个都绝非世间凡人!那么,我今天遇到的到底是神?是鬼?是仙?是魔?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想到这里,羽不升看着抚琴老人,开口问道:“老先生,请问您是谁?”
抚琴老人微微一笑,然后眼神突然一暗,怅然答道:“老夫说来倒也有名有姓,可惜啊,家族不幸,孽障为祸,倒叫老夫无颜向你提起了。”
羽不升点点头,心想,人家既然不愿意说,再厚着脸皮问也就没意思了,于是说道:“老先生,既然你不想说,俺也不想问。您好好弹琴吧!”说完,羽不升转身就要走。
“羽公子,难道,你就不想找你的朵儿了?”抚琴老人突然问道。
羽不升闻言一愣,连忙回头看着抚琴老人,惊喜道:“老先生,请您快点告诉我,朵儿她在哪里?”
抚琴老人微微一笑:“要想找到你的朵儿,羽公子,你必须答应老夫一件事!”
“好!好!只要能找到俺的朵儿,别说一件事,就是一百件、一千件,俺也答应!”羽不升忙不迭地说。
“那好,羽公子,请你随老夫过来一下!”抚琴老人说着,俯身从地上抱起那架琴来,竟是一架桐木红琴,幽幽地发着红光。
父亲老人抱着桐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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