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地儿就像是一朵久旱逢甘雨的鲜花一样,春风满面地出现在了我们面前,连往日长满了全脸的小痘痘也好像平滑光洁了不少。
他的一番吹唬,说老实话,把当时还没有女朋友的我、小二爷两人说得激情澎湃,跃跃欲试。
只有袁伟一脸不屑地站在一边。问他为什么,是不是地儿追到了春花,他不爽。他更为不屑,只是也不辩解为了什么。
再过一段时间之后,九镇的人经常看见春花跟着九镇水电站的一个更有钱的上班族出双入对,地儿痛心疾首约着我们一起借酒浇愁。他不断地反省着自己的不对,是因为平日一心发扬打流事业和忙于学业没有陪好春花,没有能力给予春花贫困的家庭经济上的帮助,导致了春花的无奈变心。他说他不怪春花,等到有朝一日他发达了,他会再回来找春花,到那个时候,他们就永远不会变心,幸福地生活下去。
到了这个时候,袁伟才给我们说出了一个真实而残酷的现实,完全地击倒了地儿,撕碎了他的心。
在地儿和春花一起从市里回来之后,在我们面前说起彼此的第一次的时候。袁伟才知道,他苦苦找了两天不见的春花又给地儿献出了她的第一次。
原来,春花一直游走在地儿和袁伟之间,(也许还有更多的人,谁知道。)九镇就这么大,天天见面的两个人居然就完全不知情,都以为春花一心爱上的是自己。在春花和地儿去市里之前的某一个夜晚,袁伟留在了春花在KTV睡觉的小房间里,直到凌晨五点。这一夜,春花同样向袁伟献出了自己的第一次。但是袁伟比地儿聪明一点,他知道了春花和地儿的事之后,明智地选择了离开。
事后很多年间,我见到了无数这样的女人,玩弄男人于股掌之上。手段之老到厉害,在下叹为观止,自感不如。但是始终让我印象最为深刻的还是春花。
为什么一个刚从乡下出来不久,长相也实在不敢恭维,应该正是不懂世事的十六七岁花季的小姑娘,却偏偏在短时间之内无师自通地就学会了游戏于多个男人之间?
献出自己年轻稚嫩的**,只为了换来那些对有钱人来说简直不屑一顾的蝇头之利?这一切的原因在哪里?因为她们的文化教育程度低?但是为什么今天,我周围的朋友乃至地儿、袁伟等兄弟,手臂上挽着的年轻女大学生们也愿意这样呢(当然,她们对于利益的要求要大一些,但毕竟也是微薄之至),难道她们也没有受到教育?
想了很久,我给了自己一个比较满意的答案——物质贫穷和信仰缺失。
一切的一切,只能解释为以上两样。贫穷导致了对物质追求的无限渴望。当你只能吃得上蛋炒饭的时候,你总是希望可以每顿都有鱼香肉丝的。当你看见了别人鲜衣怒马经过你身边的时候,你总是会希望,引人注目的是你自己。这是每个人都回避不了的人性。我始终相信人性总是贪婪的,这是根源。克服**,才无贪婪,没有贪婪,才会生善。
一个天性贪婪的人出生之后,如果受到了良好公平的教育,受到了文明环境的影响,被灌输了仁义礼智信的各种道德,那么他虽然不能根除原始的贪婪,但他知道取之有道,他也许会成为一个好人,成为一个脱离低级趣味的,高尚和纯粹的人。
如果生下来,贫穷和环境导致他无法受到教育,而周围环境奉行的是弱肉强食的法则,那么精神信仰的他就有可能动用他所拥有的一切条件(比如身体,比如力量),来满足他原始的血淋淋的**,这点无需人教,天生有之。可惜这个道理,我现在才能刚刚想通。
所以,当初的我是很厌恶春花的,带着鄙夷,带着不屑,带着愤恨。但是现在的我,抱有的只是可怜和同情。
和大脑壳打了一架,再勇斗十三太保,继而拜了三哥为大哥之后。我们兄弟几个的名声开始渐渐冒头。成天跟在三哥背后,出入各种酒席饭局和娱乐场所,认识了很多市里、县里和邻近各乡镇的大哥猛人。路上,开始有人见着我们走过,主动上烟招呼了。而在学校,本年级比较跳的简杰他们几个都成天跟着我们,混成了一个比较大的圈子。只要我们来到楼顶阳台抽烟,必定有人上来敬烟,而不管高一还是高年级的学生见到我们,都是“钦哥”“险哥”“二哥”之类的称呼。就连武昇本来被学校众人叫惯了“土匪”的,现在都称其为“八爷”。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八爷”这个称呼是怎么来的,至今是谜。
总之,那段时间的我们整天就是跟着三哥交交朋友,读读书,充充大哥,很是惬意。
但是,欢乐总是短暂,这一段欢快的日子飞一般地过去了。
冬天正式来了,酷寒降临大地,晚上出来的人更为稀少。冷血动物开始蛰伏冬眠,一些蛰伏已久的事却在这个季节走到了解决的时刻。
某个寒冷的清晨,一件可以预见的事件打断了我们平淡快乐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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