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点灯 正文 第十二章 教师失踪(第2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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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我不假思索地说，“走下去，猫就可以找到另一个出口。”

    胡曼媛道：“怪鼠会不会将两名教师杀害在洞里？”

    “如果要杀，怪鼠早将他们杀了，何必要将他们掳走？”我坚信两名教师还活着。

    这时，牛志信用手势让我们噤声，他轻声道：“有情况，猫停下不走，可能是遇到什么东西。”

    果然，绳子静止不动。我们屏气凝神，等待猫的进一步动作。倘若老鼠大过猫，猫一定往回跑，新地村的猫有过这方面的切身体验。可绳子纹丝不动，让人无限遐想。

    “我看是猫偷懒，说不定它此刻正伏地大睡呢！”杨柳嫣然一笑。

    我忙抓过绳子，用力抖动，只见绳子又向前慢慢地带进去。这死猫，果然在偷懒，真后悔刚才没有在它的尾巴上绑一团火。

    可是，绳子只带进几米，又不动了。牛志信一时火起，捋起袖子，不停地抖动绳子，绳子才慢慢地向洞里带入去……

    工作中最恼人的莫过于同伴不配合。我现在才知道这只肥得流油的猫之所以肥胖的原因，在老鼠成灾的地方，能有这样一只懒猫，我可算折服了。后来，连抖动也驱动不了它，看来猫是铁下心来睡大觉。我大怒，叫牛志信将它拉出来，拎回去给弟兄们加菜。留着这样一只懒猫，只会令老鼠更加无法无天。

    猫被拖出来，眯着眼睛，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它把时间给浪费掉，犹自若无其事，显得那么无辜，我恨不能一枪就要它的性命。

    我让人拾来柴草和干牛粪，点燃后塞进地洞，然后令战士们向伏龙山方向跑去，嘱大家一定要注意伏龙山冒烟的地方。冒烟的地方，便是地洞的另一个出口。

    我吩咐两名民警留下来看火，便带苏仲平、杨柳、牛志信也朝伏龙山方向走去。刚走过一条田埂，对讲机就传来信息：“头儿，我们看到伏龙山方向烟起的地方，它在垃圾场右上走三百米处。”

    我对苏仲平自责道：“早知这招管用，此刻我们就站在地洞的另一个出口处了。”

    “你用猫试探地洞，我完全理解。生命重于一切嘛！我们当警察的，常常对生命怀有一种崇敬之情，就像我们对待心目中的女神一样。哪怕还有一丝救援机会，我们决不放过。”苏仲平由衷地说。

    珍视生命和对待心中女神有何联系？若不是我了解他的语言风格，真不知如何去消化他的话。

    垃圾场右行三百米，挺立着三棵松树，树下黄土堆积如山，一个大洞口裸露在黄土堆里，滚滚浓烟就是从这个洞口冲天而起，像电影里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时的火车烟囱。

    这地洞已暴露，根据老鼠那多疑的性格，它们应该不会再使用这个地洞。反正，老鼠打洞的本领是与生俱来的，力大无穷的怪鼠重新挖一个地洞，想必不会费吹灰之力。不过，留着这个地洞也是个祸害，地洞较大，容易引起倒塌，对在里面躲雨或在上面行走的人都是种灾难。我叫过牛志信，让他请王村长组织一些村民把地洞填了。

    要不要进山去寻找两名教师？我电话请示杜局长，让他替我决定。杜局长也不敢作主，转而请示秦书记。我很理解杜局长，他一直是个当机立断、雷厉风行的人，现在这么婆婆妈妈，大概是出于保护我的考虑。试想，我统率的这种支队伍，有特警队员、县公安干警、基层派出所的同志，涉及到方方面面，不搞好一些相关关系，出了事，我不好交待。

    几经周折，却耽误不少时间。我长叹一口气，这才理解《孙子兵法》里的“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的真正含义。战场上瞬息万变，事前的计划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必须随时根据战场的形势更改、修正计划，事事请示领导，就会怠误战机。也正由于这种原因，古代许多将军遭受到皇帝或权贵的猜疑，以致被解除职务，甚至误了卿卿性命。

    我不是将军，也没有面对什么战役，但我是个人民警察，也有组织纪律。我得耐心地等待上级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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