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我们越过一个山脊,不知不觉中又走到楚国古墓边。第一次入山时,我们险些把命丢在这里。当时我们被埋在墓穴里,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现在才知道,古墓所在位置已凹陷,仿佛受自然灾害的影响,地陷成一个大坑,深约七八米。
苏仲平和韦一翰站在深坑前,脱下警帽,神情肃穆。我知道他们是触景生情,为死去的卢艺默哀,不觉也黯然神伤。
杨柳取出数码相机,对着深坑拍摄几张照片。这是她自进山以来首次拍照,不是亲身经历过那场灾难,很难想象出她不拍秀丽的风景,却拍摄一个毫无美感而诡秘的深坑。
牛志信附在我的耳边轻声道:“头儿,我们下坑里挖,哪怕挖出几件古物,也够我们吃一辈子了。”说罢还环顾四周,生怕别人听去。
我摇头苦笑:“下面埋着成千上万的毒蟑螂,也许还有传说中的尸蹩和一些未知的毒物,你难道不怕?”
“埋了这么久,我想它们早已死翘翘了。”
我却不以为然:“得啦你,照你这样说,蟑螂钻进密不透风的牛屎里,一定是想不开要自杀。据说,对于毒蟑螂和尸蹩,闷和埋只能给它们创造一个沉睡的环境,给它们提供一个养精蓄锐的条件而已。”
“嘿嘿!我们小心挖掘,挖出毒蟑螂和尸蹩,立即打死。”他傻傻地笑着,“只要你一声令下,我甘当挖掘先锋。”
“别老是想着发财,考古挖掘是个大工程,费时又费力。这里是怪鼠的地盘,它们消息灵通,无处不在,无时无刻都在等待时机攻击我们。在这里挖掘,等于给怪鼠送份免费的午餐。”
这里是我心中永远的痛,一个无法跨越的坑。别说在这里挖掘,就是站上几分钟,我都感到头晕目眩。我把牛志信吓退后,便带着刑警们迅速绕过古墓深坑,继续向前行军。
穿过密林,前面就是卧龙峰,巍然屹立。峰顶摩天,流云如水。
一道山溪像护城河般绕峰脚流过,溪涧两旁杂树丛生,溪里乱石纵横交错,溪流不大,但清澈见底,几尾游鱼懒散地浮在水中,怡然自得。
我看大家都有点累了,于是吩咐就地休息。我要求大家不要走散,枪不离身。在怪鼠出没的地方,随时随地都会遇上危险,马虎不得啊!
当静下心来时,我才认真地思考此行的目的。伏龙山这么大,寻找极其隐蔽的怪鼠窝,谈何容易?毫无头绪地在山中乱转,也许一辈子也没法找到。当然,怪鼠也不会让你在山中呆上一辈子。
正在我浮想联翩之际,站在一块大青石上放哨的楚开景叫道:“大家快看,怪鼠来了。”
我弹跳而起,看到他正端起手中的冲锋枪,朝前面某个目标瞄准。我大惊,连忙阻止道:“慢,别开枪。”
他猛一回头,不解地望着我。
杨柳代我回答道:“这只怪鼠是我们的向导,杀不得。”
我们的目标是怪鼠窝,也许这只怪鼠会带我们实现愿望。许多动物被强敌追赶时,通常都会逃回窝里,在它们看来,“家”是最安全的。杀一只怪鼠,贪图一时快意,只会因小失大。
苏仲平笑道:“跟上这只怪鼠导游,我们岂不成了耗子旅游团?不过,到它们的老窝里免费参观一回,也算开阔视野。”说罢,第一个冲上去,向怪鼠追去。
那只怪鼠在山溪上游的一块大石边探头探脑,仿佛搞谍报工作的一个特务,谨慎得近乎怯懦。它一见我们追上去,忙一转身,窜进密林里,奔跑时触动枝叶“沙沙”的声音远远传来,格外刺耳。
没入密林里,上窜下跳几下,它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了。我们是凭着那刺耳的沙沙声所在的方向而紧追不舍的。
密林是名符其实的,除了高大挺拔的树木,下面全是枝蔓藤条,密密实实的,几乎没有路。我们一阵硬闯,在速度上也受到这些枝蔓藤条的羁绊而减弱。何况,还有些长满刺的枝条,把战士们割得遍体鳞伤。我的警服就被刺撕成条条缕缕,变成一套时下年轻人较为喜欢的时装。用杨柳的话说,把规则的东西毁坏给人看,便成了另类美。可我自感狼狈不堪。
正当我们左冲右突之际,沙沙声嘎然而止。我们一时之间失去方向感,更谈不上追踪了。大家面面相觑,作声不得。我念头急转,并立即作出判断:“怪鼠一定是潜伏不动,因为刚才声音太响,似乎就在身边不远处,它不可能走得太远。我们以静待动,等声音重起时再出击。”
战士们点头称是。
苏仲平愤愤不平:“这只怪鼠也真是,逃命犹恐不及,还学人家歇脚,害得我们不辨东西南北。”
密林遮天蔽日,较为黑暗,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落叶,这里绝对是人迹罕至的地方。像怪鼠这样的庞然大物,在如此茂密的林间行走想必也不舒服。这只怪鼠可能是慌不择路而误入密林,对道路也不太熟悉。这样一来,我们很可能会被它引入歧途。
想到这,我暗生打退堂鼓之意。还未待我说话,沙沙声在东边又响起来。韦一翰和李豪、刘鸣如淘金者看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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