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到前面有人“哎哟”地大叫一声,不知发生什么事。我循声寻去,发现冯子修捂着头部蹲在地上,不知所为何事,正欲开口相问,牛志信突然叫道:“快跑啊!”
牛志信的话音刚落,李豪、楚开景和冯子修等人如撞邪般,迅速向下滚下来。其他人不明就里,转过身子跟着一窝蜂似的跑。还未了解情况就先行逃命,这哪里像一支训练有素的刑警队伍,简直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我大怒,一把抓住领头的牛志信,喝问道:“你他妈的别扰乱军心。到底发生什么事,快说。”
他一边挣扎,一边指着身后,示意我自己寻找答案。我向身后定晴一看,不觉吸了口凉气——天啊!后面跟着一大群黑压压的胡蜂,“嗡嗡嗡”地嘶叫着,拼命地向前冲,宛若电影里密集的战斗机群。
日前有媒体报道胡蜂入侵某新村,造成两人死亡、十多人受伤的惨剧。胡蜂因此得到“杀人蜂”的称号。我们受到大群胡蜂的袭击,的确不能等闲视之。我放开牛志信,想也不想,随手折断一根树枝,以枝代剑,立即施展家传的“回风拂柳剑”,向来势汹汹的蜂群杀去。
回风拂柳剑专走阴柔一路,本为女子所学,招式名称都与女子有关,如:劈青入红、玉女抽身、西子洗面、越女追魂、**掸尘等,我也是受剑于母亲。至于母亲为何教授我女子剑法,可能是因为我没有姐妹,她不想一身绝学后继无人,所以就病急乱投医,逼我学练。这路剑术的特点是攻击速度快,格档到位,要是我母亲,她演练起来时能做到疾如流星,水泼不进。我没有她那么深厚的功力,可用来对付漫天飞舞的胡蜂,再好不过。
可惜的是,剑法虽好,但在密林里,施展不开,磕磕碰碰的,只能使出回风拂柳剑的一成效果。就是这一成效果,也足以将不懂策略、只一味蛮攻的胡蜂杀个片甲不留。在我的一阵狂舞下,不多时,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胡蜂,剩下的一些胡蜂见势不妙,落荒而逃。
我收住剑势,只见一根枝繁叶茂的树枝,树叶几乎落尽,枯枝在手,犹自抖动不止。树叶不是与胡蜂的撞击而脱落,看四周的松柏树皮剥落就知道怎样回事。
随着最后一只胡蜂的飞逃,一阵热烈的掌声从身后响起。苏仲平高声叫道:“皇上,打得好,大长人类的威风。任敌人轻功多么了得,毒枪多么厉害,在你的真功夫面前,也讨不到半点便宜。毒蜂面前,谁敢横力立马,唯有大明皇上。”
我对他笑笑,这小子逃跑的功夫和阿谀奉承一样了得,不跟他一般见识。再看地上,拦腰折断、拍成肉酱的胡蜂不计其数,可还有一些折翅的胡蜂在蜂尸上爬行。我叫大家小心,不要被那些折翅的胡蜂爬上鞋子。
胡曼媛跑到我的身边,接过我手里的枯枝,攀着我的肩膀跳着:“头儿,你真了不起。在我们绝望时,你居然大展神威,几下子就将胡蜂治服。你刚才的姿态很优美,就像跳舞一样,使用的是什么功夫?”
“对,刚才你那几下,活脱脱一个出土侠士,在荒山老林里大战飞行侠,好看极了。你使的是什么剑术,怎么我也没见过。”苏仲平笑眯眯地说。他的话不知是赞我还是损我,使我心里老觉得怪怪的。
我推开粘在身上的胡曼媛,大庭广众之下,这般耳鬓厮磨成何体统。我从人群里拉出冯子修,关心地问:“子修,你是不是被胡蜂螫了。”
冯子修哭丧着脸道:“对,头部被螫了一针。胡蜂真是不长眼,是志信毁了它们的窝,结果坏人逍遥法外,我这个好人代人受过。”说罢狠狠地瞪一眼牛志信。
牛志信哈哈大笑,向他道歉:“真对不起呗!如果你不解气,尽可以请胡蜂来补螫我一针,皱眉头不是好汉。”如果是好汉,刚才就不带头逃跑了。
杨柳取出医药箱,叫过冯子修,寻到他头部隆起的那个疙瘩,用夹子拔出毒针。接着,拿出一块肥皂,与矿泉水稀释成肥皂水,为他清洗患处。然后,她拿出一瓶食醋,问我道:“你认识马齿苋吗?替我采几棵来。”
还未等我回答,牛志信自告奋勇道:“我认识,这就去采摘。”他一直想为冯子修做点什么,所以不放弃每一个机会。
杨柳把食醋涂抹在冯子修的伤口处,让牛志信捣烂马齿苋,敷于螫处,包扎好。
她说刚才袭击我们的是黑胸胡蜂,毒性较强,被螫者如不及时处理伤口,很容易出事。“出事”这词,弹性十分大,经过几天的合作,我知道她的语言习惯,她所指的出事就是死亡。我见冯子修没事,长舒了一口气。
杨柳处理完冯子修的伤口后,对我嫣然一笑:“朱队,我虽然不懂武功,但你刚才以树枝为剑,对付胡蜂的剑术,我想一定是套女子剑法。”
我大惊,重新审视她,首次发觉她漂亮的脸庞上含着一股侠气,令我的心中暗生一股莫名的激动。我冲口而出:“你凭什么认为我的是女子剑法?”
“大凡姿态优美的剑式,多为女子所习练,不知我讲得对否?”
“对,很对。我使的是回风拂柳剑,家母亲传,据说来源于峨嵋派,我的
>>>点击查看《鼠点灯》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