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洞里不知跑了多久,那骇人的剪刀刷刷声如影随形,残忍地敲击在我们的心头,将我们那点对生的希望都狠狠地揉碎。队员们更是发足狂奔,与水虎鱼赛跑,这是极不现实的。水是它们的天堂,是它们展示的空间,倘若有血腥味逸出,令它们乱了性,那快如子弹的速度,连人类肉眼都没法看清楚,更遑论跟它们比速度。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能让它们为所欲为,肆意吞噬我的属下。尽管我目下已疲惫不堪,体内气机翻涌不定,难以控制,如果再度逞能,甚至自身也会有生命危险。不过,如能为队员们赢得逃生的时间,我必定会竭尽全力。
“头儿,你想什么?”韦一翰边拉着我奔跑边问。
我长叹一口气,沉默不语。
这时,李豪叫起来:“它们咬烂我的背包了。”
我悚然一惊,甩开韦一翰搀扶的手,跑到李豪的身边。我们的背包都是安照野行军的要求特制的,雨水渗不透,一般的家用小刀也难以割穿,居然让水虎鱼如此轻易地毁坏,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可事实确凿,容不得半点虚言,李豪的背包上出现一个巴掌大的洞,一些头大身小的家伙鱼贯而入,情况十分危急。
“李豪,快解开背包丢掉。”我声嘶力竭地叫。
李豪慌忙解下背包,向后远远地甩飞出去。
与其说十个人都葬身鱼腹,倒不如让我一个人赴难,谁教我是他们的首领,注定要为他们的生命负责。我暗叹命如纸薄,这个念头一止,便凝神提气,将全身力量凝聚于手掌……这功法是我妈妈传授,名为“玄天功”,在遇到强敌时,将全身的力量瞬间发出来,敌人受此一击,不死即残,而自己也好不了多少,所谓“杀敌一千,自伤八百”嘛,这是两败俱伤的功法。刚才我已用过一次,只是在水中没能有效发挥,因此当时的功力有所保留,损伤不太严重,可时隔几分钟,就使用第二次,其后果就可想而知了。
我挡在队员们的身后,将力量瞬间发射出来,搅动河水,使劲风带动河水翻腾起来,在面前形成一个漩涡,成千上万的水虎鱼身不由己地被吸进漩涡里……
苏仲平失声大叫:“明璋,不可。”
韦一翰也叫着:“头儿,快停手。”
我惨笑一声,一个是同窗四年的好友,一个是跟随多年的部下,能有两个人如此理解如此关怀也值得欣慰了。
苏仲平奔跑过来,与韦一翰一道,两人搭住我两边肩膀,意欲把我拉开。殊不知我气意鼓荡,周身形成一堵坚不可摧的气墙,近身者莫不受劲风所伤。苏仲平和韦一翰的手一接触到我肩膀那刻,便被那无形的劲风弹出几米远,跌落水中,沉了下去。多亏队友们眼疾手快,把他们捞上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伤得不轻。
我受到他们的一拉,又知道他们被劲风所伤,一时着急,居然行功到一半就硬生生地收功,虽然未能把水虎鱼弹出几米之外,但捡回一条命。
我一收功,想跑去查看苏仲平和韦一翰的情况,可一个趔趄,差点栽在水里。我顿时感到体内气血翻腾,一股鲜血冲至喉咙,正要狂喷而来。我慌忙咬紧牙关,用超人的意志力控制住这口鲜血。水虎鱼对血腥味特别敏感,一闻到血腥味,就会兴奋得发狂,不顾一切地冲向血腥味来源处。现在,水虎鱼受到劲风旋转,已是晕头转向,一时未能调整过来,因此,我决不能喷出鲜血,引来它们的攻击。
杨柳和胡蔓媛跑到我的身边,扶着摇摇欲坠的我,关切地问:“你怎么啦?”
我鼓着腮帮,因为嘴里还含着一口气鲜血,不便讲话。我挥挥手,示意她们快逃。她们见我如此,也不作声,扶着我就跑。
现在,我居然成了病号,是她们照顾的对象。我已疲惫到极点,双脚软弱无力,眼皮也显得沉重,只好闭上眼睛,任由她们拖着,匆忙逃命。
不知跑了多久,只听到前面有人叫道:“有一个水塘。”说话的是冯子修。
我睁开眼睛,呈现在面前的是一个水塘,面积为溶洞里那个地下河的三分之一。冯子修的身子已浸在水塘里,从他游泳的姿态看,显然不浅。
“子修,有多深?”牛志信一遇到深水就头痛,所以有此一问。
“一人水深。快下来,我搀你过去。”冯子修伸手要拉牛志信,牛志信慌忙后退几步,不敢下塘。
李豪在背后把牛志信推下塘去:“现在还挑三拣四,逃命要紧。”
牛志信被冯子修和李豪挟着,便要渡过水塘。
苏仲平和韦一翰虽然受伤,但不至于站立不稳,还能行走自如。他们跑过来,与杨柳一道,扶着我就要过水塘。
“哎呀!看,水塘里有大蛇。”说话的是牛志信,这家伙习惯一惊一乍。他已惊骇得跑回头,躲到我的身边来。
顺着他的手指望去,水里果然有条长东西在游动,那东西长约三米,碗口粗大,时不时扬起头,不错,就是一条蛇。冯子修个和李豪吓得也往回跑,离开水塘时,他们便举起枪,瞄准那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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