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玉本是竹溪师父故人之子,自八岁双亲离世后就一直跟随师父左右,这文艺武功,八卦岐黄,竟是无一不通。竹溪认为他医术在她之上,就请下人问过书墨,得到其首肯后,便同慕玉一起到书墨处为他把脉。
书墨与慕玉,本都是聪明人,初一见面,彼此的脾气秉性也能猜个大概。
书墨看出慕玉谦谦公子,举止有度,乃是有真才实学之人,且来行并无恶意,便不再多加提防,拒人千里。
慕玉亦觉得书墨虽体弱有疾,但优雅气度,睿智眼光,又岂是寻常人物,应对间更多了几分尊重。
可很遗憾的是,诊断结果和竹溪如出一辙,确是情生之毒。而他的想法和竹溪的用药方式也是不谋而合。
棘手,确并非生机全无。
冰凉的春风带着氤氲的温所拂过,掀动了曳地的珠帘。
诗弦将慕玉带来的魔兰放好,用心记着刚慕玉说过对于此药该注意的地方;书墨仍是看着外面的雨,似是这里的一切与他无关;慕玉则在跟竹溪说着下面的事情。
原来他在来此途中曾听说离这不远的飞来峰中有一种药,听其描述大概就是他们现在需要的第二种良药——百炼果。而他来这本是应邀到临城的张府有事,顺便带魔兰过来,所以赶了些路,一早就到了,本打算带来后马上过去。
但现在的情况,慕玉确有些不放心。现将百炼果之事告知了竹溪,她必定会孤身前去,虽那飞来峰并不很险峻,可这危险性确还是有的,尤其她不会武功。。。
索性还是陪了她去吧!若是顺利,当天便可返回,横竖就耽搁这一天,应是没什么关系。
“好,就这样决定了,我们明日一早出发吧!”
竹溪点了头,又仔细交待了诗弦,如果书墨临时有什么样的迹象,要怎么样做,毕竟是非常时期,竹溪觉得还是一切准备做在前面的好。
半晌,一切稍定,竹溪抬头才发现午里竟也过了。便宜吩咐了一桌小菜,置于屋后回廊,邀了慕玉一起来青梅煮酒,坐听春雨,闲敲灯花。
春寒料峭,却未阻了这的温暖。回廊之上,酒香袅袅,二人相对而谈。
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日绮窗前,寒梅着花未?
竹溪下山并非很久,可见了慕玉,却很自然的思念起了那片山谷。
不知师父是不是还是天天守着那株寒离草?
不知容容是不是自谷中出发,跟柳昊去了蜀地?
不知那些淳朴村民是不是还经常去谷里寒暄或看病?
对着那双明亮如昔的眼眸,慕玉不禁唇角飞扬。竹溪一定不知道,她现在的样子。。。呃。。。很可爱。。。平日里老是一幅不动声色的无波面容,总说着别人的事与她无关,可却总在不自知的时候,帮了别人,也牵挂了别人。。。
她,内心真的很善良。。。善良的让他为她心折的如此心甘情愿。
看过了这个她住过六年的地方,她思念的大家,她可能属于的地方。。。本来心中很不是滋味,可当看到她对谷中事,谷中的人牵挂,不禁自喜,难道?难道她把谷里当成家了么?她不再属于这里?
于是慕玉便将她牵挂的人事一一娓娓道来,连些许细节都不放过。。。
不知不觉间,时间缓缓流逝。。。他们,聊到了雨后新霁,聊到了夜幕初临,聊天了殘月淡出。。。连什么时候掌的灯都未曾注意。
“还记得你刚刚到谷中的那一年吗?你初习医不久,上山采药时遇到青蛇,却忘了如何驱赶它,那蛇也是奇怪,你走它就追,你停它就停。。。结果你一动不动地跟它对峙,直到我觉得你上山太久来找你。。。。”慕玉温朗的面容神采飞扬,墨黑的眸子写满了温柔。。。那时的竹溪真的很可爱,瞪大了眼睛,一幅强硬的表情,好像说你根本不敢咬我。。。
那是她吓傻了。。。这么糗的事情他居然都记得。。。“那你又记不记得一年前你很不湊巧地救了位姑娘,结果那姑娘找到谷里,非得以身相许,自此就跟了你,说你要赶她走她就自杀,还不是我给你解决的。。。”竹溪想那个女子很是奇怪,为什么非得缠着慕玉不放呢?天下好男人多的是呢!
“是啊是啊,还是竹溪聪明,直接把她带到谷中最高的悬崖边,叫她跳下去,说要死就死快些,免得麻烦别人。结果姑娘一听就跑了,再也没敢来。。。”说到这里,二人再也忍不住相视而笑。
竹溪饮了些酒,脸上早已有铺了层绯色,这一笑,虽只是唇角浅浅勾起,眼底的笑意却已染遍了唇角眉梢,使那绯色更甚。月光之下,竟是美得出尘。
慕玉叹息一声,“感情之事真是让人心难安,总缠着我的人非我今生所恋,我想缠的人却又无意于我,这千古情事,居然都是如此么。。。”眸中稍黯,语中亦带了些苦涩。
自谷中成长多年,慕玉的心思,竹溪并非不知,只是天意弄人,这份情谊,实是太重,无以承担。
“师兄,开怀一些罢,不管你的意中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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