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连着的三个“怎么”追问下,小卖部店老板侃大山的兴趣被我充分调动起来了。她抖动着肉滚滚的腮帮子凑上来说:“来来来,反正也没什么生意,就当是陪姐们解解闷吧。。。。。。!!!”
我大汗!看着她笑得迷成一条缝的眼睛,怎么有种掉进陷阱上错了贼船的感觉。
对这个店老板的称呼应该叫她韩大姐。从她的口里我了解到,这个村子和北京大多数的老村庄一样是个同姓村。村子里面几乎所有的原住民都姓韩,只有村东头有一户人家是外姓,就是前面说过有人得病的秦家。
那家人搬来司甲峪已经有三十几年了。
最早的家主叫秦四台,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个勤快本份喜欢帮助人的老实人,所以村里面的人都叫他老秦头,把他当自己人一样看待。他在村子里住了几十年,一直都平平安安没发生过什么事,直到去年年冬的时候不小心从炕上摔下来,磕坏了脑子死了。
秦四台是个单身汉,一辈子都没有讨老婆,不过他有个儿子给他送终,那是二十多年前从孤儿院领养的。这二十多年里一直就是他们老爷俩相依为命,去年初他儿子刚结了婚。
本来也算是膝下有子老有所依了,只待过个一年半载儿子给他生个孙子孙女什么的,他就可以坐在家里享受天伦之乐了。可是,谁知道年初喜事年尾丧,刚开心了没几天他就撒手四去,可真是没福的人了。
我点点头,问店老板:“那人都已经死了几个月了,早烧成灰了吧!还请什么道士做法啊?”
韩大姐从货架里拿出包瓜子拆了,倒在玻璃柜台上边磕瓜子边说,悠闲得很。“我还没说完呢,你丫听完了再发问呐!生病的不是死了的那个老秦头,而是他的儿子。”
韩大姐告诉我,自从老秦头一命归西后,他儿子和儿媳妇俩口子的小日子过得倒是越来越滋润红火了,想来也是老秦头在地下保佑的吧!
可是最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了,一个多月前老秦头的儿子秦建国到山上去祭了一下坟,回来之后就得了神经病了。
整天荼饭不思少吃少喝,嘴巴里那个哈喇子流得到处都是;两只眼睛不会动了,只知道直勾勾的盯着前面,一有看到别人经过就冲上去大哭大闹,不停的说什么不肖儿害死了他,冤枉冤枉的。问他怎么回事吧,他又傻里傻气的一个人发笑,什么也不说了。好好的一个壮小伙,没两天就折磨得变成皮包骨了。
人家都说这是撞了邪了,他媳妇儿怕他再这样下去早晚得病死了,就上山去请了三清观的老神仙来做法。
我皱了皱眉头,哂然一笑:“我说他媳妇是不是没读过书啊?有病要去医院治连三岁小孩也知道,她跑去请什么道士做法?”
“你可别胡说八道了!”听到我瞧不起秦家媳妇儿的做法,韩大姐急忙插嘴打断我的话,“人家去过专科医院检查了,医生说是精神受了什么刺激,在家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然后给开了一堆药打发回来了。”
我说:“那可不就是呗!医生都说了是受了刺激要在家休息,她还瞎折腾个啥啊?”
“问题是休息要有用就好了啊!”韩大姐叹了一口气,说:“说起来那个秦家媳妇儿也真够可怜的,刚嫁过来不到一年,就摊上这么个事儿。好好一个家死的死疯的疯,就这么败了。这回请了活神仙来,希望有点用吧!”
“连大医院的专家都没辙,叫俩道士来跳跳大神就成了?”好歹我也是鼎鼎大名的211工程出身,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好青年,让我相信那些欺神骗鬼的东西,估计很难。
韩大姐脸色一正,说:“你听我说,这个青云子活神仙可不比那些走街串巷,给人算命蒙俩小钱的神棍,他可是真有本事的得道高人啊!”
我不以为然的一笑,还想问点什么,韩大姐突然站起身往我身后面一指,大声说:“你看,那不是活神仙他们嘛!”
我愕然,回头一瞅,见身后不远处的小巷子里,一大群人乱哄哄的簇拥着几个道士冒了出来,正往我们这边走。人群里最显眼的,还真就是昨天咒得我发财梦破裂的那个神棍太姨(乙)真人。
听到韩大姐的喊声,神棍也看到我了,眉开眼笑的招呼我过去。
神棍眼睛看着我,却歪着头跟他旁边的一个道士笑着说:“师兄,他就是我昨天遇到的那个先生,你看看资质不错吧!”
那个道士可就没神棍那么醒目了,只穿着一身普通的灰布袍子,头上戴着一顶小小的道冠,是个干巴小老头。大概真是神棍的什么神仙师兄青云子了吧!怎么师兄弟的年纪相差这么多的?老道士眯缝着眼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几乎对我比较满意,待我走近了,居然神态亲密地伸出一只手要来拉我的。
这些人什么毛病?难怪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都有背背山的嫌疑。我怒喝一声:“干什么你!”
神棍哈哈大笑,凑上前在我耳边小声嘀咕着说:“你现在最好对我们客气一点,要是敢对我们不敬,后面那些人估计会直接把你收拾了。”
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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