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眼睛,照耀着她荷花一样美丽的脸庞。那脸上现出坚定的表情,告诉张绪贵,她有办法。
“你帮我呀?”张绪贵笑问。
陈赛芝点点头,笑说:“嗯。”随即,认真说:“不过,绪贵,你千万别跟别人说,是我帮你的。”
“嗯,好,我不会乱说的。”
“嗯,那好,我要去学校了,迟到了。”
次日,张绪贵坏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乡政府,找到王忠波。王忠波二话没有说,拿出公章,盖了上去。
张绪贵双手捧着介绍信,恭敬说:“多谢王书记,多谢王书记……”
王忠波咧开大嘴笑了笑,肥胖而魁梧的身子在椅子上挪动一下,严肃说:“小伙子,北京是党中央所在地,你去了以后,要主意自己的行为,不要给我们乡惹麻烦。高级干部休养所,都是老革命,你不要乱说话。知道么?”
“多谢王书记指教,我会言辞谨慎的……”
“你去北京高级干部休养所找谁?做什么?”
“呵,王书记,我去找一个原先7532厂的厂长,也没有什么事情,看看他老人家。”
王忠波鄙视地笑了笑,大手一挥,说:“好了,你可以走了。”
张绪贵仓皇退出。
背上一书包玉米馍馍和熟鸡蛋,又提着一篮子生鸡蛋和两只母鸡,张绪贵在全家人的目送下离开村子。步行三十多公里土路,在县城花一块七角三分钱坐八个小时的汽车到达省城,又花八块三角四分钱坐了四天四夜的火车,1981年三月初,张绪贵终于到达了北京。
几经询问,在长安街附近找到了高级干部休养所。
冷东进十分热情,询问了基本情况,把张绪贵安排在招待所。
冷东进告诉张绪贵,整个北京城,听说只有去年有一家饭店,去年年底却关门了。今年是否开张,还不得而知。叫张绪贵在招待所等他去问问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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