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哭也是一种生活
张绪贵懒得跟她解释,说:“陈老师,这样,你还是把定金退还了,按照合同我们要赔偿五百块钱的失约金,我看就在厂子里开支了。”
陈赛芝感到自己闯祸了,顿时心里难过,哭丧着脸说:“绪贵,我……对不起……”
“咳,没有什么对不起了,我们都是一个大队出来的人,原来一同共事,在这茫茫武汉,还不是最亲的人?别说是五百块钱,就是五千块钱、五万块钱,只要你平安无事,我也要拿出来的。”
以前,陈赛芝所见识的男人,都是想方设法占有自己的身体,你要他一点好处,他就要在你身上找回去,自己为了做老师,那个原来的公社书记,霸占了自己的身体几年。可是,眼下这个张绪贵,要说自己还一直是受他照顾的,从来不打自己**的主意,现在自己犯下了这个错误,也并没有责备自己,主动为自己还违约的赔偿金。
顿时,陈赛芝热泪盈眶。
张绪贵正在看文件,见陈赛芝长时间不说话抬头一看,却见陈赛芝荷花一样的脸上正流出眼泪。
“陈老师,你怎么了?”张绪贵不解地问。
陈赛芝抬起头看着张绪贵不说话。
“陈老师,你放心,这五百块钱呢,我不会让你归还的,就算是厂子里的风险投资失败。厂子是我承包的,我有这个权力。以后呢,你凡事小心一点就是了。现在呢,你财务处拿两万六百块钱,去厦门把定金和违约金给了香港的老板。”
陈赛芝退出。
来到财务室,陈赛芝找王春彩要钱,王春彩一看,两万多,立即找张绪贵。
王春彩说:“张厂长,我这里只有三万块钱了,现在陈赛芝不明不白地要两万多,厂子正常开支怎么办?”
“春彩,这次陈赛芝从厦门讨回的钱,其实只有八万,另外的两万不是我们厂里的钱,当然要拿出来。其他的开支就等一等,这个开支很要紧的。”张绪贵说。
“张厂长,我不知道你处于什么考虑,也不相信这十万块钱其中两万究竟是谁的。”王春彩说,“反正,现在厂里每天的开销都很大,这三万块钱我是不给陈赛芝的。”
厂长的话都不听了……
张绪贵说:“目前,我们厂是比较困难,可是,我们的订单很多,美国的第一批货物马上要出口,要不了多久,局面就会好很多。再说,大冶那边一个码头不是说汇三千块钱过来吗?有一万几千块,先周转一下,这个两万块钱,本来就不是我们的,还是还给人家了。”
王春彩问:“这两万块钱不是我们的那是谁的?都是陈赛芝从厦门汇过来的。”
张绪贵不好解释了。按照王春彩这个脾气,要是把情况如实告诉她,肯定闭不行。张绪贵吞吐说:“反正不是我们的……”
“你不说清楚我就不给!”王春彩丢下一句话,走了。
张绪贵把陈赛芝找来,说:“陈老师,出纳那里有点困难,不如这样,反正毁约也没有到时间,你再去外面讨钱,讨回了钱呢,你先把两万块钱留下,先把定金给了,把这件事情摆平。”
陈赛芝很是感激。
根据情况,张绪贵决定派陈赛芝出使浙江,到舟山海军基地讨要欠款。
舟山海军基地属于东海舰队,防卫浙江沿海。79年的时候,在武昌造船厂定造了一艘三十万吨的常规补给舰艇,当时也没有拿定金,现在舰艇就要竣工了,张绪贵的意思,看海军基地能不能预付一部分钱。
其实呢,这个也谈不上讨钱,张绪贵的意思,是认为军队的钱好要,毕竟是从军费里开支,不比下面的单位,从自己腰包里拿钱。现在要钱这么急,其他的地方都讨论过了,很难一下子拿出几万块钱,让陈赛芝去试试,万一不行,再想办法。
舟山海军基地总部在宁波。
几经周折,陈赛芝和窦老四找到了基地舰队政委秦帮正,把自己的意思说了。
秦帮正说:“这艘军舰本来是今年上半年交货的,钱呢,军委已经拨付下来了,三十五万,可是,你们的船还没有制造好,没有交货,这个钱是不好给的。军舰的货款从来没有听说预付的,这个恐怕不好办。”
不好办,说明还可以办。陈赛芝回到招待所,让窦老四留下,自己一个人找政委。
秦帮正见到陈赛芝又来了,感到奇怪,说:“我说女同志,我都把话说清楚了,你咋还来找我?”
陈赛芝低头不语。
“咋这样子嘛,小同志,”秦帮正见到小姑娘低头,生出爱怜之心,语气很和蔼。
突然,陈赛芝抽噎起来。
秦帮正吃惊,问:“小姑娘,咋哭了?”
陈赛芝抬起头,花样脸庞被泪水装扮,哭说:“叔叔,求求您帮帮我吧……”
秦帮正走向前,牵着陈赛芝的袖子,说:“小姑娘,你坐下说话。你有什么委屈的事情,就告诉我,叔叔能帮的,一定帮你的。”
陈赛芝缩着身体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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