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书在丛林中山溪边遍寻那绝世佳人未果,唏嘘感概一阵才怅然若失的回到客栈中,坐下后只觉心头潮思汹涌,动手点起烛台,在桌上铺好纸张,墨研蕉笔,落笔作画。
笔尖细细点点,缠缠绵绵,浑不觉累,待画作好时,顺势又在旁边赋上汉武帝时期李延年的词: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一番畅汗淋漓的诗画之作后,这才宣泄尽那心头澎拜汹涌的情思,扔下笔,双手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望向窗外,天,已经发白了!
老天爷,不知不觉竟然整了一个通宵!转身时却见张秀儿不知何时来到身后,正自入神的看着他这幅画。
张秀儿平时也极是自负美貌,怎知一早起身出门却见张玉书房门未闭,进得门来见他正在作画,显然是通宵作业,正要责备他不知保重身体,却是一见那画便忘了词!
只见那画中女子回头一瞥时天人一般的容颜,即便是以自己这般相貌也是远有所不及!怅然问道:“玉书,你何时曾见得这般神仙中才有的人儿?”
张玉书摸摸头:“有些糊涂了,也不知是见过还是幻境。”
张秀儿道:“凡世间哪有此等颜色?怕是弟弟你有些想讨媳妇儿了吧?”
张玉书赫然脸红,手一挥不理,张秀儿又说:“快些洗洗,下楼用过早饭后还得赶紧赶路呢!”
早饭后叫车夫赶出马车,好在张秀儿所雇马车比较大,是双马并行,后面车厢可以坐四人,张秀儿在上面垫了些锦缎被面,张玉书*在被面上便沉沉睡去,一旁边张秀儿与小依却无睡意,叽叽喳喳的谈笑着,不时从小小的窗洞中欣赏路景。
这般白日行,晚上住店,又过得十一二日,终于临近那京城长安了。
老车夫也兴奋的说:“公子小姐,约摸今日午时时分可到长安了,此地已经是隶属长安郊区地境!”
张玉书与秀儿小依听得长安即到,一时倦意全无,坐直身子打开小窗口,观看外面的景色。
老车夫一甩长鞭,赶着马车上一个小小的山头,忽闻一阵震天般的喊杀声传来,大惊之下立即收缰停马,张秀儿跟小依脸色惨白,极是害怕。
张玉书安慰她说:“别害怕,现在太平年间,又是皇城脚下,哪会有山贼土匪之流?你跟小依在车上别下来,我到前面看看!”
下得马车跟老车夫一起摸上山头,望过去时,见是山下好大一片平地,平地中立着一顶大布伞,伞下有数人,只是太远看不真着,那大伞前方百米处竟然有百余名胡人装束的持刀者在拼杀,两方衣着一红一白,显然是真刀真枪在干,不时有人被砍杀,惨呼声此起彼复,那大伞下似乎是首领,但是两方拼杀者却无一人上前,看样子又象是演练,但是演练又怎么会如此胡乱杀人?难道是那番邦胡人攻入长安了?
细细思量下,贞观十六年间,历史上也没有什么战乱发生啊!
老车夫也不明所以,只是也不敢驾车下山,俩人都躲在山头草丛后,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忽然身后也传得得得的一片马蹄声。
张玉书一惊,赶紧回身奔向马车,秀儿还在马车上!
下面官道上迎面来了十余骑,为首俩人都是十七八岁贵公子打扮的青年人,身后跟着十余骑便装者,俱不敢与前面二人并排而行,估计是下人侍从,只是这十余骑来得近了时,张玉书见到个个神情骠悍,腰间佩刀,不像是一般的护院,赶紧站到马车边,谨慎的盯着这一群人。
那俩个贵公子来到近前,其中一人见到张玉书和老车夫的模样,不禁奇道:“这位公子为何不过山?在此滞留,莫非无法行车?”
张玉书见他彬彬有礼,不像是歹人,松了一口气,回答道:“非也,只是前方山脚下好似有一股胡人在拼杀,所以在此躲避!”
“胡人拼杀?”那青年公子有些吃惊,回身说道:“杨虎,上去看看何事?”
身后一骑汉子应了一声,轻轻跃下马来,往山头上奔去,身形动作极为敏捷迅速,显然不是普通人。
不一会儿,那杨虎回来,向青年公子行了一礼说:“禀九公子,山下乃是那恒山~~~~~~!”
青年公子“嗯”了一声,低头思量着,一边另一个公子尖利的声音说道:“九哥,你看他,竟然竟然,越来越胡作非为了!”
张玉书觉得他声音刺耳,稍稍看了一眼,只见这位公了唇红齿白,眉目如画,分明又是一位女扮男装的漂亮西贝假公子!
那九公子挥挥手说:“算了,就在此稍候些时候吧,不必要跟他起冲突!”
过了一会儿,砍杀声音渐无,张玉书再到山顶观望,只见那数百人拼斗已散,场中躺了数十具死人,一侧数十人就地挖坑掩埋掉,事毕,一众人上马隆隆离去,瞬息间平静下来,此时再看,那片平原上何人会想到片刻前竟然发生过血流生死争斗?
九公子直摇头,随后向张玉书微微一点头,说:“这位公子,就此别过了!
>>>点击查看《回唐传》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