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向北奔行了二十余里,刘越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咕咕”之声,稍稍一楞,便即明白定是小蝉儿已经饿的肚子开始叫了,勒马道:“小蝉儿,你饿了吧?”
身后小蝉儿片刻方答,却道:“没有,我还忍的住。”
刘越心中叹气,小小女孩儿便如此知情体贴,当下说道:“如今荆州沦落,我们需早寻个容身之所,你再忍耐片刻,待会见到人家,便去讨些吃的。”
但荆州原本富庶,此时刘越催马急行,却不见一点人烟,偶尔几间房屋也都是梁断墙塌,好不容易急行了十余里,终于寻到一间半塌的小屋有炊烟寥寥。刘越与小蝉儿下马,上前叫门:“请问有人在吗?”
屋中无人答应,半晌才见房门慢慢打开,露出一名老妇站在门内,怯声声道:“大人。。。”
刘越道:“老人家,你家只有一人吗?”
老妇闻言色变,急道:“大人,你们可是上回答应过不再逼老婆子搬走的啊,这回你们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老婆子也活不了几天了,大人们你就饶了我吧。”说着便流泪哭泣。
刘越纳闷,半晌道:“老人家,我没逼你啊,我就是。。。”回身将小禅儿拉到身前,道:“哦,对了,我就是想给我妹妹讨点吃点,老人家,你不用害怕。”
小蝉儿也上前安慰道:“老婆婆,我和我大哥真的只是来讨点吃的的,不是来逼你的,你不要哭了。”
老妇抬头看了看两人,将信将疑道:“你们真的不是来赶我走的?”
“真的,我们不是来赶你的,老人家,你放心吧。”两人连忙点头道。
“那。。。那你们进来吧。”老妇泪痕也来不及擦干,将两人让到屋子里来,拿了碗从锅里捞点了稀菜粥,端到二人身前道:“家里没什么粮食,就是这些了。”
“有吃的便要多谢老人家了,哪里还敢奢求。”刘越接过碗,先递给小蝉儿一碗,回头这才端了一碗。
两人都是饿了一天一夜,这时三口两口便将大半碗菜粥喝了个干净,老妇回到锅边又乘了两个半碗,这回却别刚才还要少上许多,每个碗中都只能刚刚盖上一个碗底。
刘越微微皱眉,转头看了看小蝉儿,默默接过两“碗”菜粥,将两个小半碗合在一起,空碗递回了老妇,将那碗并做一起的菜粥转手交给了小禅儿,不待小禅儿发问,自己便连忙站起,向老妇问道:“老人家,你刚才说他们逼你,到底是哪些人逼你啊?”
老妇却未先回话,转头看向小蝉儿,再回头时看刘越的神色已是亲切了许多,道:“老婆子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反正要把我们这些世代居住的本地人都一起赶到北边去屯什么田,具体的地方说是汝南呢,还是什么许都,我一个老婆子也就闹不清楚了。”又道:“你说我一个老婆子,都半解入了土的人了,哪还能跟着他们受那罪啊?上次来了一队人,非要拆老婆子的房啊,要不是我拼了这条老命,这一间房也留不下来啊,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哦。”
这原来却是曹操得屯田之利后,每攻占一地便都不忘聚人屯田,虽名义上是招募,其实便是强迫,否则有多少人愿意离开故土远离?这次不费吹灰之力得到荆州,也是依照惯例要迁大批的南阳以及周边之民到汝南屯田,老妇所在的这个地方也在迁徙之列,故有兵卒驱赶百姓之事。不过这一切尚且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曹操早已经认清在现在这个时代,不管是打什么战,怎么打战,全部都要以人为本,故此屯田更首先是为了屯民!
刘越只听了个大概,但想此时自己与小蝉儿无处可去,不如舍了这身皮甲,混在百姓之中一起跟随着去北方,是居住也好,还是屯田也罢,总算也能有一个安身立命之所。而至于再去重新当兵。。。刘越回头看了看小蝉儿,心中暗笑一声,心道:如今我也算是个拖家带口的人了,再要去投军。。。呵呵。心中干笑一声,其意不言而寓。
这边小蝉儿喝完了菜粥,起身来到刘越身边,抓紧了衣摆。
“吃完了?”刘越道。
“恩,”小蝉儿轻轻点了点头,向老妇道:“谢谢老婆婆了。”
“不客气,不客气。”老妇看着小蝉儿喜道。
刘越从怀中摸出十来文钱,递给老妇道:“老人家,这次劳烦你了,这些你拿着,算是一点心意。”
老妇欲待不要,刘越却将钱硬塞到了她手中,回身牵过了马匹,与小蝉儿上了马,看看四周辨明了方向,转向老妇一抱拳,道:“老人家,多谢了。”说罢催马而走,只留下老妇人与那半边残屋依旧!
这番奔驰却不似刚才昨日那般全无头绪,刘越脱了皮甲便专认大路而走,虽然一路依旧无人,但已可以看到沿路上大队行人所丢弃的杂务,当下放缓速度,只看有屯田队伍便要混入其中。
果然又行了不到十里路程,远远便瞧见大队人马,都是寻常百姓摸样,拖家带口,推车拉牛,两旁都有军卒看守。
刘越料定这便是那些被逼离家远走他乡的屯田客了,与小蝉儿双双下马,脱了外衣将方天画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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