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三,扶风槐里夏侯渊与荆州襄阳曹仁同时有报入许都。
夏侯渊报西凉自丞相撤军,果然民心震荡,逃入汉中之民数以万计,夏侯渊悉数放走。又有韩遂部将杨秋、李堪欲追回乡民,被夏侯渊从后掩杀,折其大半仓皇逃回。
再看曹仁之报,却是十一月末,荆州地震,曹仁趁隙袭南郡,目前已夺南郡之半。
曹操见这两份信报是先喜又怒,喜的是果然是自己退兵之后西凉有变,怒的却是曹仁自作主张,轻易动兵。
当下有程昱劝道:“丞相莫急,既是荆州地震,则刘备军自是大乱,曹仁将军趁乱而取,正可建功。”
曹操抚然道:“年初二月乙巳朔,日有食之,太史令王立便曾进言:‘日有食之,人有缺之’主折一大将,这之后孤小心慎行,不敢轻启刀兵,但随后西凉、荆州、江东三地犯界,无奈之下只得发兵相抗,其后果然丧我子和(曹纯),不可悲乎?”顿了一顿接着道:“上月末,王立又进言:‘荆州有地震,然客星旺盛,则荆州似危而实安,若攻则有伤。’现在子孝(曹仁)却是趁乱出兵,若有万一,叫孤如何是好?”
程昱知道征西凉战死的曹仁与曹纯正是亲兄弟,两人平时最为曹操依重,一守襄阳门户,一领虎豹精骑,此时曹纯已丧,若是曹仁再有万一,只怕曹操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而且还有一点重要的是,若是曹仁有失,只怕襄阳不保,那时刘备长驱直入,只怕也只能迁都以避了。当下也是颇为着急,急忙思索,片刻道:“若丞相担心,不如派一将领兵接应,一来可保子孝无恙,二来可保襄阳安危。”
曹操闻言连忙点头,“仲德所言不错,但不知你以为孤派谁人去合适?”
程昱略略想想,说道:“若派大将如夏侯将军前去,则有责怪曹仁将军,夺权之嫌疑,若派平庸之人前去,又恐不能挽回。”顿了顿道:“以我之见,不如派骑都尉刘越领兵三万前去,刘都尉官位、威望都不如曹仁将军,但却又文武兼备,正可为曹仁将军之副。”
曹操闻言大喜,“仲德此言最善。”当下急忙站起身,招过侍从,令他去请刘越过府。
曹操这厢与程昱一边商议细节,一边等待。半晌刘越到得堂上,先向曹操行礼,再才问道:“不知丞相叫我前来何事?”
曹操以目视程昱,后者轻轻点头,当下将襄阳曹仁出兵、自己曹操有何顾虑一事细细说罢,这才接着道:“事情便是如此,不知刘都尉可愿前往?”
刘越连忙报拳道:“下官愿往。”
曹操见刘越态度坚决,心下甚喜,略略点头道:“你此去若并无大碍,你不可胡乱指挥,还当服从曹仁将军指挥,不可逾越,可知?”刘越应道:“末将明白。”曹操又道:“不过若万一曹仁将军真的身处危险,你也当便宜行事,不可拘泥形式,你可知道?”
刘越再次点头,“末将明白。”说罢一顿,接着道:“只是若曹仁将军真有万一,则刘备挟荆州数十万之众,文臣之谋,武将之勇,只怕刘越我一人不足以当,恳请丞相还能再派一智谋之士协助。”
曹操闻言微微一皱,看了一眼程昱道:“若真有万一,则你可暂时固守襄阳,十日内孤当再派人前去相助。”
刘越当下再无要求,便又行一礼,领命退出堂外,自行准备而去。
屋中曹操见刘越出言不吉,心中越加担心曹仁安危,但此时却又别无他法,只得是按耐心中烦躁依旧只能是慢慢等待消息。
再说赤壁之后曹仁守南郡,夏侯惇守襄阳,但后来被刘备使计夺了南郡,曹仁退到襄阳。曹操撤夏侯惇回许昌,待马、刘、孙三家侵界时,令其伐西凉,而襄阳独留曹仁,其信任之极已到如此。
十一月末,荆州地震,襄阳少有波及,但南郡却城墙半数坍塌,曹仁闻报大喜,一边上报曹操,一边留一万兵守襄阳,自领兵四万迅速出兵南郡,不到十日,南郡半数之地已然属了曹营!
这日里,曹仁正破公安之兵,突然间城门大开,城内隐然有杀声震天,从城门中看去不时有兵卒倒地,将旗折倒不计其数。曹仁望见,不由大喜过望,向左右呼道:“此必城中有人欲开城门献降而有人阻挡,故此两方撕杀,诸君正可随我杀入城中!”
众将都是齐声一喏,人人奋勇向前。
曹仁领众杀入城中,却见城中兵卒看到自己进来都是不由自主停下手中刀枪,稍稍一顿便觉不对,心中猛然一沉,再回头看时,果然城门畔原本“死伤”之兵都是迅速立起,杀的自己部曲是手足无措。曹仁大惊,急忙呼道:“我等中计!快快出城!”
一句话罢,城中炮声响起,四面八方顿时涌出无数兵丁,城楼上一人手持羽扇哈哈而笑,用扇一指曹仁,朗声道:“曹仁,我家主公与你家丞相议和方才数月,你便侵我南郡,伤我百姓,此种罪责你该如何承担?”
曹仁大怒,骂一声:“哪里来的妖人,胡说八道!”急忙摆手呼叫:“速速退出城外,速速退出城外!”
四万大军进城者几近两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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