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盘牌轮了几个圈,蒋昱琛手里只剩下一个对子和一个顺子,他抽了对子要打,凌馨哎了一声,指着顺子,压低声音说,“打这个。”
蒋昱琛看她一眼,“你确定?”
凌馨点头,很肯定的说,“这个牌多,别人不一定要得起,胜算大些。”见蒋昱琛有些犹豫,又说,“就算别人要得起,咱们只剩两张牌,输得也少些,总好过留五张牌在手里。”
蒋昱琛唔了一声,“那就听你的吧。”
他把顺子甩出去,坐对面的那位立刻哈哈大笑起来,“蒋老板,你大意失荆州啊。”他把手里的顺子压下去,“还以为憋死在家了呢,没想到,天助我也。”
有人哈哈笑,“哪是什么天助你,是人家小妹妹助你。”
赢了的那位望着凌馨笑,“对对对,是小妹妹助我,”他抓了几张钱给凌馨,“来,你的那份。”
凌馨推辞着不要,“刚刚已经给过了。”
“一码归一码,那是见面礼,这是分红。”那人不由分说,把钱塞过来。
蒋昱琛说,“没事,拿着。”
凌馨接过来,脸红红的,东看看西瞅瞅,把钱放在蒋昱琛面前。
蒋昱琛看她一眼,“干嘛?”
她说,“害你输钱了,补偿给你的。”
大家哈哈大笑来,觉得这小姑娘挺有意思的。
蒋昱琛也笑,没有推辞,说,“算你合伙,赢了给你分红。”
“好哇,”凌馨笑着拍拍自己的小包,“输了也不怕,我这里有钱。”
大家笑得更厉害了,周宇博说,“馨馨你是不是傻,打牌不能说输。”
“哦,对,”凌馨偏过头,对着地“呸呸呸,我们一定赢。”
蒋昱琛含笑看她一眼,说,“给我端杯茶来。”
“哎,”凌馨走到茶几边,那里有专门负责酒水饮料的小妹,泡好的茶摆在桌上,她正要伸手端,茶水小妹微笑着说,“小心烫着,让我来,请问要几杯?”
“两杯。”
“好的,”茶水小妹把两杯热茶放在小托盘上,跟着她回到牌桌边,把茶放在后面的高凳上。
蒋昱琛说,“拿点水果来。”又问凌馨,“你想吃什么?”
“草莓。”
蒋昱琛问,“有草莓吗?”
“有的,稍等。”
过了一会儿,茶水小妹送了一碟子洗好的草莓过来,轻手轻脚放在高凳上,又悄悄退回去。
凌馨坐下来吃草莓,问蒋昱琛,“你要么?”
“不要。”
“你喜欢吃什么,我去拿。”
“我喝茶就好。”
凌馨看其他的高凳上摆的都是酒,问他,“有红酒呢,你要喝吗?”
坐蒋昱琛上家的男人就笑,“你家蒋先生是奉公守法的好市民,开车从不喝酒,每次来都喝茶。”
凌馨凑到蒋昱琛身边,小声说,“没事,我可以开车,你要喝酒吗?”
蒋昱琛偏头看她一眼,笑着摇头,“等你成了老司机再说。”
凌馨嘴里嚼着草莓,含糊的哼哼,“老司机带带我,我要上昆明啊,老司机带带我,我要进省会……”
蒋昱琛丢了一对牌出去,问她,“跟魏希学的?”
凌馨很惊讶,“你怎么知道?”
周宇博接茬,“还用问吗?近墨者黑,魏老希有毒,馨馨,你身上都有她的影子了。”
凌馨,“我觉得教练挺好的呀。”
“把你教成这样还挺好呀?问问你蒋先生。”
凌馨就看着蒋昱琛,后者看着桌上的牌,似在凝神,答了一句,“挺好的。”至少回来后,在他面前胆子大了一些。
蒋昱琛会记牌,水平也高,但架不住手气差,一连几盘牌烂得没眼看,要什么没什么,有一盘连出牌的机会都没有,全憋死在家里,凌馨看着他面前的钞票流水一样流进其他各家,很是着急,草莓也不吃了,手指在包包上无意识的划来划去,一副随时准备开包拿钱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她说,“蒋先生,是不是我坐在这里影响你牌运了?”
蒋昱琛有点好笑,“你还信这个?”
“有人信呢,”凌馨说,“以前我爸爸有个牌友,是个女的,赢了还好,要是输了,她身边方圆几米都不能有人,谁在那个范围里就骂谁,她老公哪怕不说话,连呼吸都是有罪的,经常被她骂得狗血喷头。”
她说得惟妙惟肖,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蒋昱琛伸手端茶,一时不记得哪杯是自己的,问她,“哪杯是你的?”
凌馨也没太注意,说,“你等等。”
她看着桌面上的牌,手伸出去碰茶杯,碰到第一杯握住,“这杯是我的。”
“你怎么确定?”
“感觉。”凌馨说,“挺顺手的。”
蒋昱琛,“……”这样辩别事物的手法,他还是第一次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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