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馨是真的气得不轻,她没想到一个父亲居然这样抹黑自己的儿子,如此优秀的蒋先生被他骂得一无是处,还质疑蒋先生的人品,这让她完全不能接受,比打她骂她还要难受。
她的脸涨得通红,胸膛剧烈起伏着,因为太愤怒,声音不像平时那么清脆,有点哑,却铿锵有力。她平时太过激动的时候会有些语无伦次,这次却出奇的顺畅,没有磕磕绊绊,也没有颠三倒四。被蒋昱琛拖住还不肯罢休,非要跟秦怀鸿理论个子丑寅卯来。
蒋昱琛干脆把她的头按在自己怀里,让她没办法说话。
秦怀鸿也才回过神来,瞪着凌馨,“你是谁,父母没教你基本礼貌吗?我教训我儿子,要你插什么嘴?”
凌馨在蒋昱琛怀里挣扎,被他箍紧,“冷静。”
他看着秦怀鸿,“秦先生,你是不是忘了,很多年前,你和我就断了父子关系。”
秦怀鸿,“……”
蒋雪纯站在楼梯上默默的看着,她以前总是想着有一天,秦怀鸿会接受蒋昱琛,他们一家人会和睦相处,如今知道,那只是一个梦,秦怀鸿从来就没有真正在心里把蒋昱琛看成自己的儿子,总是防着他,害怕他抢走秦哲羽的一切。她躺在房间里这几天,秦怀鸿只来看过一次,说了两句不痛不痒的话就走了。在秦怀鸿心里,他们父子是一国的,她和蒋昱琛是另一国的,界线分明。
现在,她的梦彻底醒了。
她眼前一阵发黑,身子往前栽去……
佣人一声惊呼,慌忙拉住,但事发太突然,她只挨到了蒋雪纯的衣角,蒋昱琛一个箭步冲上来,接住蒋雪纯,把她打横抱起来。
蒋雪纯陷入昏迷不醒人事,脸色苍白,胳膊无力的垂着……
大厅里一片混乱,有人跑去开门,有人捡起蒋雪纯甩开的拖鞋,有人大声说着什么,只有秦怀鸿愣在当场,有些不知所措。
蒋昱琛抱着蒋雪纯从他身边经过时,他下意识的想拦住,抓了一下蒋雪纯的手,明明还是夏末,她的手却是冰凉,那点寒意顺着指尖传到他手上,又似乎钻进他心里,让他有种说不上来的恐慌……
到了外头,有辆车停在那里,见蒋昱琛抱着蒋雪纯出来,车上的人立刻下来拉开车门,“快进来。”
蒋昱琛没去想袁倪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赶紧把蒋雪纯放在后排,和凌馨一左一右的护着她。
这种情况不需要多问,司机加大油门把车往医院开去。
车里的气氛很沉闷,没有人说话,袁倪本来想活跃一下气氛,扭头看一眼后排两人的脸色,想想还是算了,给萧然打了个电话,让他通知急诊做好准备。
挂了电话,他听到蒋昱琛说了声,“谢谢。”
“应该的,”袁倪说,“蒋姨平时对我不错,小时候还开玩笑让我做她儿子。”顿了一下又说,“得亏没答应,不然今天又是一出兄弟相残的戏码。”
他是半真半假的开玩笑,但蒋昱琛的注意力显然不在这上头,神情淡淡的,没有反应,袁倪对着凌馨挑眉一笑,有些讪讪的。
蒋昱琛问凌馨,“你不是去展会么,怎么跑这里来了?”
凌馨说,“谁让你瞒我,幸亏我来了,”她说起来还有些气,“不然你要让你那个爸欺负死。”
在飞机上,她问蒋昱琛来华都做什么,但他含糊其词,她就留了心眼,昨天晚上再问,他依旧是敷衍。早上去展会,她越想越不对劲,给庄柯明打了电话才知道蒋昱琛是去秦家,她在半路上下了车,让苏苏自己去展会,自己打车去秦家,结果庄柯明没把地址说清楚,她找不到地方,只好又打电话给袁倪,问了一下详细地址,没想到再出来,袁倪就守在门口了。
她说,“小倪子,你怎么也来了?”
袁倪说,“我怕你们万一要打架,好帮把手。”
凌馨,“……”
蒋昱琛,“……”
到了医院,蒋雪纯被直接送进了抢救室,半个小时后又送到了贵宾病房,她的身体并没有太大的毛病,无外乎就是忧思过重,导致身理上出了一些机能障碍,好生调整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其实也就是常说的病由心起,这在医学理论上是有根据的。”萧然介绍完蒋雪纯的病情,继续滔滔不绝,“不要小看情绪带来的负面影响,严重一点就叫心理病了,当今社会,心理病很普遍,几乎人人都有,只是轻重程度的不同,比如因为工作压力大导致的神经衰弱,焦虑症,疑心病等。工作和学习上巨大落差而引起的妒忌,抑郁等,单一的工作和噪音引起的职业上的心理疾病,还有常见的产后抑郁症,丧偶综合症,强迫症,焦躁症等等,所以一旦情绪上有什么波动,感觉自己摆脱不了,一定要找朋友或是长辈诉说倾吐,不要闷在心里,闷在心里就容易出事,绝大部分的人情绪低落都是短暂的,也可以自我调节,但有些人就容易迷失,困在里头出不来,然后病情渐渐严重甚至恶化,就是真正精神范畴内的疾病了,需要进行治疗,药物治疗只是一种手段,患者自身的努力很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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