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袁倪撞见,凌馨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下了床,“我去问问他有什么事?”
打开门,袁倪就在外头站着,见她探头,搓着手笑得暧昧,“没事,您忙着,我可以等。”
凌馨瞪眼,“滚!”
“得勒,”袁倪躬了一下腰,麻溜的滚了。
“回来,”凌馨叫住他,“你干嘛?”
“问你们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我想吃灌汤包。”
“这个点上哪去给你弄灌汤包?”
“你的地盘,你看着办?”凌馨知道他弄得到,也不客气,“蒋先生有伤,要吃清淡点,排骨粥吧,外加一份柴鱼汤,对伤口愈合有好处。”
袁倪躬身,“得勒,小的这就去办。”
凌馨回到病房,见蒋昱琛闭着眼睛,说,“我让袁倪弄吃的去了,吃完再睡吧。”
蒋昱琛闭着眼睛嗯了声,“眯一会儿,也睡不着。”
凌馨走到窗子边,拔开窗帘往外看,天还是黑的,但东方已经有了一点蒙蒙白光,离天亮也不远了。
只半个小时,袁倪就把热腾腾的食物拎来了,在小桌上摆开,凌馨和他一左一右小心翼翼把蒋昱琛扶起来,蒋昱琛吃东西向来细嚼慢咽,哪怕背上有伤,也不影响他优雅的姿态,反观凌馨,却是急吼吼咬开,被里头的热汤烫了嘴,一边唆着,一边三两口吃下肚去。
袁倪问,“你多久没吃过饭了?”
凌馨嘴里塞满了东西,含糊的答,“就中午在火车上吃了点,一直到现在。”
袁倪有些内疚,“怪我,我应该跟你一起回江城的。”
“谁也不怪,”凌馨说,“或许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也好,人抓到了,也安心了。”
袁倪说,“那王八蛋欺负你了吗?我让人在牢里给他点教训。”
“除了没给饭吃,别的倒也没有。”凌馨把那一巴掌省去了,不是为别的,怕蒋昱琛听到心里不舒服。两个相爱的人,都见不得对方半点不好,蒋昱琛下跪那一幕深深印在她脑子里,她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忘不掉,心里难受死了,相应的,知道她挨巴掌,蒋昱琛心里也一定不好受。
吃完东西,袁倪走了,凌馨收拾了一下,从卫生间里出来,看到蒋昱琛把被子揭开一角,她笑了一下,没有再扭捏,乖乖到床上躺好,蒋昱琛轻轻抚了抚她的脸,凌馨知道他想什么,在他手上安抚的蹭了蹭,翻转身子,把自己嵌进男人怀里,她的后背贴着他的前胸,像两片紧密套着的勺子。
灯光暗下来,屋里静谧无声,只听到彼此的呼吸,轻浅,绵长。
——
袁大海几乎一夜未合眼,清早就起了床,知道蒋昱琛负伤进院,蒋雪纯心急如焚,一大早就订了票赶过来,他得去接人。
说实话,他还有点不好意思见蒋雪纯。凌馨为了袁倪来华都,结果出了事,蒋昱琛来华都救人,又负了伤,怎么说,他都难辞其咎。
见了面,他先请罪,“雪纯,这事都怪我不好,我应该派人把馨馨安全送到家才是,怎么也没想到……还连累阿琛受了伤。”
蒋雪纯摆摆手,“我和阿琛通过电话,说是没有伤着要害,养一养就会好,多亏倪子第一时间把他送到医院,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们父子呢。”
这下袁大海更不好意思了,在她手背上拍了两下,“千万别说感谢的话,我这张老脸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蒋雪纯不动声色把手收回来,袁大海看在眼里,在心里唏嘘:唉,亲儿子在他地盘上受了伤,哪能真不介意呢,这下可好,大概他在蒋雪纯心里那点好印象都荡然无存了。
听说蒋昱琛快早上了才睡,蒋雪纯没有立刻过去,借了袁家的厨房开始煲汤做菜。
袁大海默默系上围裙,把佣人们赶出去,留在厨房里打下手。
这在袁家的佣人看来,简直匪夷所思,虽然,偶尔袁大海也会在深夜,一个人跑进厨房噔噔噔的切菜,把厨房里能切的全都切了,切得太多,只有少数能上第二天的饭桌,大部分是要浪费掉的。但那只是他发泄情绪的方式,这回却是正儿八经的干活,看他在蒋雪纯面前低眉顺眼的样子,哪里还是个那八面威风的江湖大佬袁爷。
袁大海不管佣人们怎么看,反正他就做小低伏,说话总是商量的语气,“雪纯,你看切成这样行吗?”
“雪纯,辣椒要把籽去掉吧?”
“雪纯,这个切片还是切丝?”
“雪纯,鸽子要腌一下吗?哦,不要。”
“……”
蒋雪纯听他一口一声雪纯的叫,总觉得心里怪怪的,又乱乱的,说,“差不多行了,剩下的我来,你出去歇会。”
袁大海巴巴的看着她,“不要我帮忙了?”
蒋雪纯听出他语气里惆怅的意味,抬头看一眼,老头脸上带着些许委屈,让她又忍不住好笑,“事都差不多了,没什么要帮忙的了。”
袁大海看着火上的汤煲,自觉的挪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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