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姑娘,你莫要这么拘谨。
坐下吧,瞧着你的脸色也不是太好,想来这一夜也不曾休息。
” 因为刚刚宝华给皇帝尾了一些水让他缓了缓,所以他的状态好了很多。
司九斋默默的坐下静待皇帝接下来的问题。
“距离下个月初一还有八九天,你东西可都准备好了?” “回陛下,臣女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 司九斋不卑不亢的回着,皇帝靠着鹅黄大瓜枕看着司九斋:“朕想问你一件事。
” “听陛下询问。
” 司九斋跪下认真的听着,皇帝这一次没有让她起来。
“朕想知道,此事是不是老三做的。
” 很干脆的问题让司九斋陷入了沉思之中,她要如何说才行? 这一刻她纠结,她知道皇帝身体现在很差,若是说了这个打击不见得皇帝能够承受的住。
可不说,欺君之罪自己又无法抗住,她沉默了半晌才说:“陛下,此事臣女无法回答。
此言您可能认为是虚言,但是这是实言。
” 皇帝听了恍惚的看着烛光:“朕已经明白了。
” 他如何不知,有些话不能说可不能说就已经是答案。
“司姑娘,你也是本朝出了名的孝女,这种事你可见过?” 皇帝顿了顿继续说:“古往今来,为了这皇位争夺,死了多少人又起来多少人?可为了皇位这么做的,你又知道多少?朕也知道你是博学多才之人,所以朕想听听你说真话。
” 司九斋幽幽一叹:“陛下,无论是前朝往事,还是古典籍册之中,相似的事情并不少。
您也知道皇位代表的是什么,权利让人迷失自我。
这句话最早是用在了百姓身上,可您也要想想更何况是天天见到您号令天下模样的人呢?” 她用的是人,不是皇子,不是大臣。
皇帝何等精明,他当即听出深层次意思,这种想法的不是您儿子几个人,是很多人。
您要想开了,别真的把自己气出一个好待来。
可这话不能明说,就是这么随意的点一句已经是极限了。
“司姑娘,那你说朕应该如何做?” 此时此刻的司九斋是磕着头的,她听了皇帝的问题嘴角下意识的抽搐了一下。
她心说陛下就你这个问题,我是知道可是我敢说吗? 我说了是不打算活了吧?可是…我不说好像也活不了。
再一次陷入了两难境地,司九斋抬头平静的说:“将息龙体。
” 这四个字是她唯一能说的,皇帝听了沉默。
“将息龙体何其难也?” “陛下,臣女听闻您想选拔一太子?” 司九斋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她一直是余光不着痕迹的盯着皇帝。
她说了这么一句,皇帝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甚至是眼神都没变。
司九斋明白皇帝没有忌讳她提出这个问题。
“朕却有此意,对于现如今的情况看来,朕一日一日衰老,若是没有人暂且代替朕把守江山,朕怕是要抗不住了。
” 司九斋听了点头:“此事臣女其实略有想法。
” “说吧,今日恕你无罪。
” “其实…您心中有选择,一个是三皇子一个是勤王。
这两个人现在都是可以独当一面还做事强悍的人。
” 皇帝默默点头,这确实是他的想法,司九斋心中咀嚼着接下来的言辞。
想到君凌方太子的好处她就决定冒险深说几句。
“古往今来,太子之位一直是争端,因为都知道这位置是储君,说句您生气的言辞,日后您作古了,这个位置的人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帝。
可您一直没有选择到合适的皇子,这就导致这些心有抱负却不知该如何做的皇子选择了争夺。
” 说到这里司九斋看了眼皇帝,见他眯着眼一动不动的听着就继续说下去。
“这次陛下选择太子肯定是要慎之又慎,毕竟这次的是未来储君。
” “唉…不知司姑娘心中是谁更合适?” 送命的问题让司九斋停住了言辞,她在考虑要不要继续说。
她没有抬头没有看皇帝,就是这么看着地面,这一刻很沉默。
“你尽管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自觉不错之人,你说了朕不会错怪你,也不会迁怒那个人。
” “谢陛下,臣女刚刚其实在思索这二位皇子为人。
臣女与勤王近来来往颇多,无论是什么评价都不是公正的,其实同理对三皇子也是如此。
可…” 她再一次顿住,看了眼皇帝没有说下去。
这一个眼神皇帝已经明白是什么意思了,这次的事情是三皇子做的,那到底是谁做太子已经是不言而喻了。
“朕明白了,司姑娘你若男儿朕该是何等幸运?” 司九斋浅浅的一笑没有回话,皇帝瞧着司九斋:“你近来与勤王相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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