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九斋这一刻话匣子打开了,她想了想说:“佞臣与贪官是有一个共同点的,也是这个共同点让浙江众人是可以成为一种人的。
” “是什么。
” 君凌认真的听着,问着,司九斋垂眸一笑:“阿谀奉承,谄媚。
” “这个倒是实话,比如说欧阳行。
” “欧阳行与慕容千斛的本质是有差别的,欧阳行细细讨论其实他就是想要钱,他就是想贪,可慕容千斛的目的是什么?刚刚我就说了,他是想要推翻皇帝的。
” “嗯,这个是两个认知。
” “咱们先说这贪官吧。
” “好…” 君凌端过来一碗参汤递给了司九斋,让她喝下去舒缓一下疲乏。
司九斋觉得太烫了就暂且放下,她看着君凌继续说:“贪官,有些时候是可以付出一切的,比如说前朝第一大贪官荣申,他就是出了名的贪官。
可他说过这么一句话,流民不在乎什么是米,他们在乎的是能不能吃饱饭。
没有果腹之物,那就吃观音土,以此来做充饥。
可观音土能吃吗?不能,那东西人吃多一点就会腹胀而亡。
” 君凌默默的听着,他对于这些知道的来源都是在书中,这是第一次在人的口中侃侃而谈。
“前朝有一个学士,叫兰芳成,大学子,状元及第,无论是学识还是头脑,都是一流的。
” “此人我听过,他诗文斐然,才学更不用提了。
” “不错,就是这么一个人,被第一大贪官荣申问过了这么一句话,你可知道,人饿极了,没有观音土之时要如何活下去?” “兰芳成如何回答?” “不知,他说我不知。
荣申当即就笑的前仰后合,他看着兰芳成骂了一句,你就是一个恶文人,吊着半句文采,妄图改变恶劣。
” “嘶…” 君凌听了到吸一口气,他第一次知道这些事情。
“兰芳成被骂的哑口无言,他后面也是气急了,问了一句,你知道?荣申笑着回他,知道。
” “他知道?” “不错,他知道。
” “那答案是什么?” 君凌也好奇,没有观音土了,要怎么活下去。
一直听而不语的司明云来了一句:“易子而食,乃为常见。
” 八个字,说的在场之人,除了司九斋以外所有人都背后发冷。
“易子而食…” 君凌呢喃一句,司九斋点头:“不错,易子而食。
就是因为这段对话,才有了那经典的言辞,流民不是人,所以他们在乎的是能不能果腹,既然不是人,既然想要果腹那什么最合适?糟糠。
” “这样吗。
” 君凌神色有些许的恍惚,司九斋喝了一口参汤,她就觉得身上的疲乏瞬间缓解。
“九爷你也喝两口,后面怕是没时间喝了。
” 君凌默默的接过去喝了两口,而司九斋继续说:“他在那次大灾难之中,力挽狂澜救了百万生灵。
这是贪官,家国荣辱之前,他会有选择,做人,做鬼。
是单纯的贪官,还是那个佞臣,他们还有选择性。
” “如此说,贪官也不是完全的可恨。
” “如何说呢…” 司九斋听了这个定论沉默了一下才继续说:“贪官也分,荣申这种贪官不多,他单纯的贪,可贪的有道德,而有些人的贪是下作的,即便是下作只要没有反叛之意,他们也只是贪官。
” “那佞臣呢?” “佞臣,他们嘴上抹着蜜,说着甜言蜜语,可心中想的是让国家易主。
至于主人是谁不重要,可能是某个人,也可能是他自己,只要他可以获得最大的利益,那他做奸人还是忠臣都无所谓。
” 君凌听着剖析细细的揣摩,司九斋想了想继续说:“前306年,有一个大佞臣叫秦旭,此人坑害忠良,害的国家四分五裂。
而他最开始是一个贪官,可他在贪的过程中还是没有得到满足,所以他开始为了获取更加大的利益而运作,这么运作下来就与番邦勾结,最后做了佞臣,朝中的忠臣他一个一个窜蹬着皇帝给害了。
这就是一个例子。
” “我记得前朝末年,有一个宦官叫什么…” 君凌突然蒙了一下,到了嘴边的人名一下子忘了。
半晌了他才想起来说:“魏明帅,他就是这种人。
” “他确实是佞臣,而且还是更加典型的佞臣。
” 司九斋听着君凌的例子,笑眯眯的说着,她很开心君凌已经能够清晰的认知什么是佞臣。
“这魏明帅,他本是平民出身,一场大水让他家徒四壁,当时的官场黑暗程度不比这荆州差多少。
他被地主剥削,被官家逼迫,没有了一点点的活路。
恰逢宫中招募宦官,他为了活命也就去了。
他本就头脑聪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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