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处登山路口,或僵持,或没人敢逾越,或是登山者与阻拦者厮杀不断。
终于,那处琼楼玉宇的一角处,光晕彻底融入那具尸体,天幕大开,竟是一副恢弘壮阔的画卷,所谓的仙人住所处,也尽入眼帘。
云蒸雾绕,金龙遨游其中,仙鹤落在宫殿屋脊,携有紫气东来。
所有人都在下一刻停呆呆而望,看景,更看那处风光里的鲜红甲胄身影。
弩侠儿缓缓睁开双眼,入眼便是这样一幅只出现在书里的图画,恍如隔世,却也让他震撼不已。
清云梦看着那道撷取了整个登仙机缘的背影,脸色柔和了不少,好像一切的付出,只要能再看一眼眼前之人便都值得。
李正然蓦然捋起胡须,欣慰不已。
赤脚僧人脸色如常,好似这一切都与之无关。
其余几位圣人都各有所想,不过大多都很是无奈,料到了会有这样的光景,可谁愿意去阻拦,怕是也拦不住。
登山之路上,阻拦的道人都不约而同的跃上山巅,看着那个小师弟的背影,仿若故人重逢,他若安好,一切便好。
……
弩侠儿感受到了身下的万千目光,转身望来,定睛一看,好像是场梦般,却如此真实在自己眼前。
故人、师门,甚至连那一处山巅上的两道藏得迷糊的身影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弩侠儿阿爹、阿娘所在的地方笑了笑,似是在告诉他们他一切安好。
随后,弩侠儿再与师门众位师兄与师父作揖行礼,与那故人一一点头示意。
很多话想说,可他知道即便自己说了也是白说,因为自己身处之地早已与那方天地隔绝开来。
弩侠儿不觉间有些伤感,难道这所谓的成仙,便是与亲人、挚友阴阳两隔,那还成个狗屁的仙。
在他心里已然多了一层连自己都不敢确定是对还是错的想法,有两道心声在僵持不下。
“世人渴望的证道登仙,你弩侠儿连付出都没有便身处其中,已是这登仙第一人,难道还要放弃不成。大道何其遥远,永生就在眼前,还磨蹭个啥,赶紧斩断红尘是非,做那快活逍遥的神仙中人去。”
“你忍心抛下一生所爱的女子,生死与共的兄弟,做那不问世事,孤独不死的仙人吗?你弩侠儿扪心自问,这成仙有何意义,还不如舍取一身机缘不要,感受那份人间美好。”
“呵呵,说得轻巧,人间腌臜事你又不是没有少体会,阴谋诡计,唯利是图,多得数不胜数,有何可留恋。做那仙人,同样可看尽人间是非恩怨,甚至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执掌山河,控制人心,只要你想,你便是那世人之主宰,唯有你一人立于最高处,哪个还能与你对视一眼。”
“弩侠儿,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仙人最终还是人,若没了七情六欲那跟行尸走肉有何区别,放下执念,回头才对。”
“你之所以能登仙,那是身下所有有关之人付出的结果,你要让他们寒心吗?你弩侠儿若是回头,那便等于再死一次,还不是注定与他们阴阳两隔,不如让你自己心安,让他们也心安。”
“若是这般,你会真的心安吗?”
……
弩侠儿被这两道心声吵得头痛欲裂,怒吼道:“够了……”
身下所有人看着画卷里仅有的那道身影虽无声,却看得出那人的挣扎与痛苦,换做不知缘由的人,此刻已暗骂不已,你丫的都成了仙人,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还有何痛苦?
一道剑光伴随着道道佛吟在此刻突兀响起,挣脱那层空间束缚的僧人已然真身不再,却隐约可看见那化作长河的金字中有一位位金身佛像驾驭佛经文字朝那处天幕大开的画卷之中而去。而那剑光,由千万长剑身影构建而成,化作一把山岳巨剑,也朝画卷而去。
山巅上,所有道人都脸色一变。
李正然大袖一挥,便要去拦截那条佛经河流。
清云梦身形一掠而起,法相抵住那把巨剑。
与此同时,赤脚僧人与身旁的老书生不知为何,也突然暴起,一人祭出紫金禅杖朝那画卷咋去,一人则牵动一张天地棋盘盖住那处画卷上方。
牛二暴喝而起,化身长剑朝那杆禅杖劈砍而去。
刘邋遢与精明一左一右同时去阻挡那张棋盘的笼罩。
其余几位坐镇山巅的圣人也出手去阻拦那两人,似是早就等待着这一刻的出现,所以这些圣人都不留余力,也要阻拦任何人破坏那个有望最终登仙成功的身影。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那些围观之人都措手不及,更是一脸懵逼。
牛二身化长剑并未能阻止禅杖,好在被那几位圣人联手将禅杖隐入一处虚无之中,随即牛二快速朝那赤脚僧人而去,一剑递出,声势浩大,勾起天地雷鸣不已。
嗔念屹立山巅,以身躯挡剑,周身莲花开出一朵朵莲花,尽数卸去一剑之危。
老骗子——慕容花满,净云台最不显山露水的一脉,也是最为唾弃什么圣人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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