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鸣眼神一寒,他之前还真没有注意到这些老家伙的到来。这哪里还是试探,来了这么多人,分明就是想要搞事情。
两个老人蹿了出来,年纪看起来已经不小,头发花白,动作却是快捷无比,轻松地将两个怪叫的年轻人接住。
一伙人站在一起,冷冷地看向萧逸闲。
“老童,好久不见了。”一个老头子看向站在一边目瞪口呆的童鸣。
童鸣脸色凝重,看了孙女一眼,童真郑重地摇了摇头:“爷爷,我不知道。”
童鸣点点头,他自然是相信自家孙女的,孙女或许经验不够,但是碰上了这种大事,绝对不会不事先提醒自己。这一群老家伙,今天竟然一齐到了这里,这是要逼宫啊!
萧逸闲轻笑着,在他的念力覆盖下,人群中的几个老家伙有如黑夜中的萤火虫,完全无所遁形。萧逸闲的眼神却是悄然地瞟向童鸣,不知道童鸣有没有在这里面有没有参合一手。
注意到萧逸闲的眼神,童鸣神色顿时为之一凛,这是被怀疑上了。
“老童,听说你这次出山,没有和人交手,只是看一个年轻人打了一套八极拳,你就主动下跪,要拜那个年轻人为师父,有这回事吗?”
之前说话的老头再次出声道,一脸笑呵呵的模样,仿佛是一个久别不见的熟人在打招呼。但是话语里的质问却让人心神凛然。
“老郑,你这是在逼我站队啊?”童鸣朗声叫道。
老头子紧绷着脸,语气阴冷地说道:“我可没有逼你站队的意思,不过你该明白自己的身份,你代表的是咱们武学界,不仅仅是你一个人,别犯糊涂。”
萧逸闲有些无趣地看着眼前的闹剧,和沈雪恒打了个招呼,走到了他的身边。
每当时代变革的时候,总会有人站出来阻挠,并且摆出一副大义的模样。用大义的名义去要求别人,用道德绑架别人,以己度人,阻碍时代的进步,然后在时代的车轮碾压之下,拉着别人一起陪葬。
萧逸闲也想要看童鸣的决定,是决定跟随自己,还是退回到他们所谓的武学圈子里,继续做他们自以为是的宗师。
“呵呵。”童鸣笑了,然后猛地放声大笑,仿若疯癫,“真儿,你说爷爷该怎么办?”
童真不禁一愣,爷爷怎么想起问自己了。不过,爷爷自小便将她带在身边,传授武功,教授她做人的道理,或许这是爷爷对自己的一次考验?
“爷爷,您老是说,任何事情都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我们做不到完美,做不到满足所有人的需求,不求别的,只求问心无愧就好。真儿相信您会做出最佳选择的,真儿跟随爷爷的选择就好。”
童鸣再次哈哈大笑,刮了一下孙女鼻头:“长大了,滑头了啊。”
接着一扬声调,高声道:“不错,老夫一生做事,不求别的,但求问心无愧。”
童鸣拉着孙女走到了萧逸闲的身边,没有说话,却用行动表示了他的选择。萧逸闲脸上不由泛起一丝笑意,童鸣没有让自己失望。
另一边,一伙人脸色尽数黑了下来。
“哼,既然老童你继续执迷不悟,那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道不同不相为谋。”之前说话的郑老头怒声喝道。
童鸣心中闪过一丝不忍,还是忍不住劝道:“老郑,我们已经老了,都脱离时代了。不能再抱着以往的成见过下去,如今的武术界是什么样子,大家都知道。”
“人家打假都打到武术的头上来了!”
萧逸闲暗暗叹了口气,从童鸣的话里,他听出了老一辈武学家的心酸和愧疚。想来这也是老爷子想要求变的原因,舍去自己的名头、身份、地位,为的就是国术武学的出路。
但是很可惜,看到这一点的人很多,愿意去改变的人很少,武术界大多是一些得过且过的庸人。不出萧逸闲意料之外,童鸣的真心,在一众人看来,只是被谣言蛊惑了。
“老童,你又来了,不过是一些不肖子弟罢了。给点教训,自然就会懂事了。”
“你都七十多岁的老人了,还当众拜一个年轻人为师,不觉得丢脸吗?”
“就是,你让八极拳门人以后如何抬头见人?”
一道道或者气愤,或者嘲讽的声音从这伙人嘴里说了出来。在校园门口响起,听在童鸣耳中,句句诛心。
看着童鸣单薄的身躯微微地有些发颤,萧逸闲知道他该站出来了。老人家爱面子很正常的事,毕竟人奋斗一生,为的就是后辈,因为自己做的事让后辈受过,对于很多老人而言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人群里,萧逸闲没有看到八极拳的人,至少前段时间出现的王武和孙宏没有现身。这是巧合吗?或许仅仅是避开了,更多的可能是不愿意出来见面。
“扶好你爷爷,他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萧逸闲对着童真道,身体一晃,挡在了童鸣身前。
“各位前辈,简单介绍一下,我叫萧逸闲,向你们问个好。”萧逸闲依旧是一副清风淡然、处变不惊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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