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很了解陆攀,某种角度而言,他们有共同点,还有关山。
当年,他和关山也是这样,为了在这个城市找到一席之地,为了金钱、地位不断奋斗,努力向上爬,想挤入那个令人仰望的顶流社会。
当他们好不容易看到一角的时候,看到倪可就在那里,一个什么都没付出的小姑娘,已经在他们梦寐以求的圈子里,心里的不平衡、嫉妒,如洪水一般。
天才就是天才,彼得不得不佩服,所以倪可来找他,表示对他的领域感兴趣的时候,他没办法拒绝。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没错,自己辛辛苦苦好些年,人家几个月就找到了突破口,不佩服真不行。
合办公司,不是倪可的初衷,她想单纯的做研发,成立研发中心,但彼得坚持,一方面他知道科研成果商业化最赚钱,另一方面也是给自己增加合作中的分量,研发不行,就把公司经营管理抓在手上,免得完全被一个小姑娘压制。
那时候,倪可还是配合的。彼得总觉得她的配合带着无所谓的态度,只要自己能做喜欢的事,其它方面无所谓;也有点对自己的同情,从一个天才的角度,自己那么大年纪了还没有成就,实在有点凄惨吧。
倪可的态度,让关山有些不高兴了,关山在自己的领域,也是天才,只不过走了弯路。
强烈目标驱动下,彼得不管那么多,说服关山,把倪可当成研发资源用就好了,后来便成立了公司。
彼得告诉陆攀,公司资金方面都是他自己想办法的,其实并不完全。
第一笔启动资金,倪可占了六成。他和关山看到那个数字很吃惊,不明白倪可怎么能拿出那么一大笔,倪可还是无所谓的表情,问他够不够,好像不够她还能增加。
彼得当然不会让她的份额过大,本来想她个小姑娘占四成,顶多五成,这六成已经超出预期了。
后来一次,他投资亏损,导致公司发生资金链断裂危机,那时候正是研发关键期,急需一台重要设备的进场,是倪可再次自己出钱,解决了问题。
所以,彼得没有在那份分家协议上过度纠缠,一方面技术不在自己手里,另一方面倪可给的很合理。
当然,这些彼得不会告诉陆攀,他知道,倪可也不会跟别人讲,这些事儿对她而言,都是无所谓,不需要花精神回忆、费口舌解释的。
这才是最气人的,论技术,人家有,论资金,人家也有。彼得暗暗观察,倪可的那些不擅长,只是她不喜欢而已。
后来,彼得对资金方面特别追求,跟倪可给到他的打击也有些关系,总想要证明:我至少有一方面比你强。
合作过程中,倪可大部分时间都很好说话,她说让他管的事,自己就不会插手,但是,只要涉及技术、原则这类的,彼得肯定无法改变她。
总而言之,彼得对倪可有复杂的情绪,保含羡慕、嫉妒、讨厌、无何奈何,还有恨。是的,要不是她这个拦路石,他们可以成功百倍、千倍。
思路转化,彼得回到陆攀身上,操控这样的人,他还是有办法的。
“你说得对,但是能怎么办呢?如果我把这条车辆信息给梁谊峰,我和倪可的关系他也知道,会怀疑我别有用心,没用的。”彼得苦恼的说,然后感慨,“这事儿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了吧。”
“啪!”陆攀一拍桌子,说:“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她抢了你的公司,现在还害了人,怎么能算了呢?”他忽的站了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走动,显然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
鱼儿已经咬了饵,彼得不着急,慢慢品酒。
“由我来说!”陆攀终于决定了,“对,我来说,我是最合适的人,不是吗?我是倪可的助理,我曝光了她的假手术,现在曝光她的行踪,这样,足够她成为嫌疑人了吧。”
彼得看着他,说:“好!我欣赏你的正义感。你放心,后面我会拿回公司,你还是我的助理,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陆攀相信彼得,重重点头。
晚餐结束,陆攀再次谢过彼得,准备离开。
“你不用离开,要离开的是我。”彼得站了起来,调出一份文件,传给陆攀。
“这是!”陆攀看了,激动的说不出话。
“看到你就想起当年的我,我知道你的不容易,也欣赏你的努力,这房子是我早准备好的,本来想着年底作为奖励给你个惊喜,这不是没等到么,不过,今天也是个好日子,我就正式将它送给你了,同时也有我的祝福,老天不会辜负努力的人。”彼得带着长者的口气。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陆攀连连摆手,“无功不受禄。”
“怎么无功呢?别看轻自己。”彼得再次拍拍他的肩膀,然后拿起自己的包,准备离开。
“谢谢,太谢谢了!”陆攀激动得险些落泪,他为了在这里有个家,奋斗多年,本来以为随着彼得离开,会耽搁一段时间,没想到却提前了,这都要感谢彼得,感谢他的知遇之恩。
送走彼得,陆攀重新回到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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