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顶着一脑袋绿毛一头扎进人群,三两下挤到最前端,耳中传来女子疏朗干净的嗓音:
“……《黄帝内经》中云:‘春取络脉,夏取分腠,秋取气口,冬取经输。凡此四时,各以时为齐。络脉治皮肤,分腠治肌肉,气口治筋脉,经输治骨髓、五脏。’热病身重而骨痛,邪祟之火更甚,若以我之前针法,泻之则热去,然炽火经脉出则汗失,经脉焦渴为患甚大,故前辈改取内踝上横脉三阴交穴,以激发阴气润泽经脉之焦渴,这是我给出的答案,还请前辈评判。”
这什么阴啊阳的,说得这么复杂,不就是中了媚药吗?
白念一听文言文脑壳儿就涨,他当时一眼就看出来了,也就华小二这万年老处男不懂,还一直逼着人小姑娘告诉他中了什么药,人家被你紧紧搂在怀里都忍到吐血了,能告诉你才怪!
甩甩头将刚才听进去的内容赶出大脑,他不经意向对面看去,正对上一双震惊的眼睛。
哟,周大小姐!这下可有意思了。
周媛犹自处于看到白念的瞬间震惊情绪中,但相比白念本人,他出现在此处背后的意义更让她在意,果不其然,她稍一巡视立刻便在人群边缘发现了一身黑衣的华耀辰,男人一对深沉的黑眸静静注视着人群中心的女子,神情悠闲,仿佛还带着一丝笑意。
垂在身侧的手,不知不觉再度紧紧攥起拳头。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华耀辰,在她的印象中,华耀辰无时不刻都保持着冰冷肃穆,不苟言笑,哪怕是面对熟识的人也未曾表露过放松的情绪,她一度认为成年后的华耀辰只不过比少年时更加成熟,在情绪上学会了收敛,如今看来这一想法实在是大错特错!
周媛将视线收回,再度投向中心的那个女子,明明出身低贱,被众人围观却处世不惊,与侯老对答如流,声线平稳温和,表情自信大方,站姿自然,动作得体,让她也难以挑出毛病。
尤其是与侯老的对话内容,竟是在讨论中医针法,能与侯老跳过基础直接交流针对不同病症的治疗方案,说明侯老对其十分赏识。
为什么她总是能这么幸运?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和顾浪在房间内翻云覆雨吗?她苦心安排的一切竟然就这样泡汤了!
周媛死死盯住辛晴的身影,怨毒如沼泽的藤蔓般在心里不断疯狂滋长,这一刻她甚至忘了去隐藏自己的情绪,脑中只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嘶吼:一定要亲手毁了她!
“这个小姑娘了不得!年纪轻轻竟然如此精通脉络医理,莫非是侯老先生的弟子?”胡姓专家惊奇低声道,将周媛的思绪拉回现实,心脏倏忽一跳。
“我看不像,你看刚才侯老先生始终以‘小丫头’称呼对方,依我看应该是刚刚认识的。”另一名专家接道,看着辛晴不禁感慨道,“不过这小姑娘确实水平很高,不知是谁家的后生,家里能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孩子真是福气,我家那几个孙辈,可没一个愿意好好学医的,哎!”
“是啊,现在学医不比过去了,学医费时费力,年轻人心又浮躁,不知将来还能出几个医学大家。”一名老专家闻言也不禁心生感慨,随即又偏过头笑着继续道,“但也未必,咱们家里的儿孙不行,可周老不同,听说周老家有个在帝大医学院读书的孙女,品性端良,学习勤勉,年年都拿奖学金。”
“哦,黄院长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那是周老大儿子家的千金吧?”胡姓专家好奇道。
周媛听几位专家居然都听说过自己,收回看向辛晴的目光,心中暗自得意。
所以说,不管那个女人再如何耀眼,最终大家还是更关注出身,出身就是一张行走社会的名牌,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你未来要接触什么人,走什么路,离开出身空谈才华,就好比开着豪车却没有汽油,一样会被淘汰。
“刚才正打算向诸位介绍,其实这就是我老大家的姑娘,小孩子家家,担不起各位谬赞,呵呵。”周国章轻轻碰触周媛胳膊。
周媛会意立刻甜甜一笑:“各位爷爷好,我叫周媛,今年刚上大二,承蒙各位长辈对我的夸奖,现在我离‘优秀’二字还差得很远,医学如此博大精深,还有太多的知识要学,我爷爷平时在家时也经常教育我要向几位老前辈学习,希望有一天我也能达到您几位的高度,将咱们医者的精神继续传承下去。”
“不得了!周老啊,你平时都是怎样教育后辈的?刚才的一个外孙女就让我们一阵羡慕了,没想到还藏着一个更会说的,不行,今天一定要给我们吐露秘方!”老专家抚掌笑道。
“谬赞!谬赞!”周国章摆手笑道,神色间却有几分得色,只是在目光划过人群中心的两人时,眸光掺杂着一丝未明的情绪。
“……原来如此,晚辈终于明白了,阳可济阴,阴亦能转阳,万物的生化并非按照一个绝对的规则去运行,而是顺应当下,今后我一定谨记此理,多谢老前辈指点!”
辛晴与侯圣通两人的对话此时已接近尾声,经过与侯圣通的问答之后,辛晴满心兴奋,能遇到比自己的外祖父水平还高的医者活到现在还是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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