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亿欢在原地愣了片刻,忽然就往前走去,绪天赐以为她还是要报警,就跟了上去,苦口婆心,「你报警不能改变他们两在一起的既定事实,反而会引起时遇权对你的反感,何必呢?如果危晓被遣送回国,时遇权也跟着她一起回国,你岂不是鸡飞蛋打?」
「那我应该怎么办?」
绪天赐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妈妈的来电,他便跟韩亿欢说:「你先跟我回家,大家都冷静冷静。」
韩亿欢想了想,便跟着绪天赐回家了,她在日本就这么几个朋友,除了去绪天赐家,她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儿,她不想回家,只要一想到那两人竟然背着她在那间屋子里暗度陈仓,她就觉得很生气很恶心。
吃完饭,绪天赐带着亿欢出去散心,走到神社附近,看见有卖烟花的摊子,就买了很多。绪天赐看亿欢一脸疲惫又兴致缺缺,便偷偷给危晓发了短信,收到回信之后对韩亿欢说:「他们两今晚不回去,要不然我送你回家?」
韩亿欢问:「他两去哪儿了?」
「去了顾深深家里。」
韩亿欢「嗯」了一声,算是默认了回去的方案。绪天赐想起她晚上几乎没吃几口,又去给她买食物,韩亿欢看他扎在人群里买她喜欢吃的东西,被挤得东倒西歪但还是牢牢护着胸前的章鱼小丸子和年糕,眼眶渐渐红了。
是了,她有什么资格责怪时遇权不解风情,又有什么资格责怪危晓横刀夺爱,她对绪天赐更残忍,她明知道他喜欢她,却只会利用他,利用他对她的好感让他帮她做很多很多事,经常对他呼来喝去,她比起时遇权和危晓,更坏更没有人性。她确实不值得被爱。她开始心疼绪天赐,心疼这个一直以来心甘情愿做她小跟班的男生,他爱她绝对不比她爱时遇权少,可他总是那么甘心的守在一旁,与她同喜同悲,默默守护她却从不要求她任何。绪天赐才是最有资格觉得委屈的人,可他却没有。韩亿欢决定以后要对绪天赐好一些。
到家之后,韩亿欢便让绪天赐去拿了个打火机,两人在院子里放烟花。
先是点了一堆仙女棒,两人摇曳着满手的星光灿烂,疯疯癫癫在院子里闹了一阵。
闹得累了,韩亿欢便在院子里坐了下来。她像是一夕长大,整个人沉淀下来,眼神不再单纯清澈,而是深不见底。
「天赐。」
「嗯?」
「谢谢你。」
「这么客气做什么?」
韩亿欢转过头,朝着绪天赐粲然一笑,她的笑容比天上的星光还要璀璨,绪天赐觉得在那一刻,亿欢好像变成了一个他不认识的人。
「这么久以来,谢谢你包容我的任性,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我三生有幸。」
「亿欢,你怎么了?」韩亿欢以前从来不会跟他客气。
「没什么。来,我们继续。」韩亿欢拿起了一根最粗的烟花棒。
绪天赐帮韩亿欢点燃,韩亿欢举着烟花棒对向楼上危晓和时遇权的窗口,像是想要用烟花当武器,发泄心里的怒火。这烟花棒威力一般,没有什么危险,绪天赐便由着她。
忽然一阵风起,纱帘随风摆荡出来,正好遇上了烟花飞溅的火苗,火花瞬间便燃烧起来。绪天赐吓了一跳,忙往楼上冲,等到他冲上去的时候,危晓房间窗户的整面墙已经烧着了,他记得三楼露台有个灭火器,忙又往楼上跑。
韩亿欢在楼下看到那面窗火光缭绕,忽然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翻,笑得如痴癫狂,笑够了之后,便拿出了手机。
「爸,对不起,房子不小心被我点着了……我没事……我想回家……嗯,明天就回……」
她挂掉电话,笑中带泪,曾经的梦就像那枚纱帘,已经被这场火燃烧殆尽。她的人生路,也该重新启程。
顾深深的家在东京湾一栋高级公寓的最高层,两居室。
走进玄关,她便说:「只有一间客房,你看你们……」刚刚在浅草寺附近遇见,她已经看见时遇权和危晓牵着手,于是说话便留了余地。
「我住客厅,这里景色蛮不错。」时遇权走到大大的落地窗边,万家灯火充斥着新年将要到来的喜悦,远处的海面上还有星星点点的渔火。」
「那行,我去给你拿被子。电视你们自己开。」
时遇权打开电视,红白歌会正如火如荼,这是日本每年跨年夜的经典节目,相当于国内的春晚。
危晓靠近时遇权,与他并肩坐在沙发上,趁着节目的间隙问他:「为什么答应来顾深深家里住?」
「这几天房地产中介在放假,要到 4 号我们才能去租房,在顾深深家住几天作为过渡也好,我不想让你太奔波。」
「我们也可以找个酒店住下。」
时遇权敏锐的察觉到危晓在闹别扭,「怎么?你不喜欢顾深深?我以为你们关系还不错。」毕竟上次她生病顾深深还去家里看过她,而且还帮她约过久木哲哉。
危晓皱了皱眉,「不是不喜欢,可能……是自惭形秽吧,她那么完美,我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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