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躲在屋顶上面,借着层层树叶的遮掩,观察远处的动静….
沈攸之此时正立于江畔,来来回回地反复踱着步子。
他时不时望着对岸发出一两声叫骂,显然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直到日头将落之时,沈攸之再也等不了了。
他翻身上马、准备打道回府,却正在此时,听见了江对岸传来一阵一阵的犬吠。
沈攸之循声望过去,只见不知何时大江对面忽而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数百号人,每一个皆是随身带着一头猎犬。
他们不配刀剑,手中武器,要么是长弓、要么是钢叉;亦不具布衫,身上衣物,皆是以虎豹豺狼等兽皮制成。
他们成排成列、一点一点地向着江边走去,直到来到江滩之上,这才停了下来。
「这是哪来的猎户?竟敢擅闯水军驻地?!」沈攸之没等到孟教主、本就心中不快。见眼前突而出现了这么一群奇装异服的猎人,更是觉得晦气不已。便准备传令下去、将这些猎户驱逐剿灭。
可沈攸之军令尚未发出,便有一个幕僚便急急冲上来拦住了他:「主公不可动怒,主公不可动怒!对岸之人,正是那梅山教的孟通孟教主啊!」
「孟教主?」沈攸之瞬间便疑惑起来,嚷道:「什么狗屁教主,对岸之人,不是一群猎户么?...你莫不是被哪个江湖骗子给耍了!」
「主公有所不知,那梅山教与寻常的教门不同。梅山中人,世代以渔猎为生。梅山教内的弟子,亦是身兼猎术与道术于一身,狩猎亦是他们修行的一种方式,是以他们平日里的着装打扮和一般的道士全然不同。」
「这样么….」沈攸之虽是听幕僚如此说了、可心中仍是有些难以放心,「也罢也罢….反正请都请了,若果真是个江湖骗子,大不了杀了便是。」
沈攸之既已经如此作想,很快便传令下去,派出船只,接引孟通过河。
「记住,只需接那孟教主一人渡江….其他人不许过来!」沈攸之担心那孟通会使诈,是以特地留了个心眼,只将他一人接来,纵然那孟教主心怀不轨,谅他也不敢只身犯险。
沈攸之一声令下、紧跟着便有一艘小舟缓缓往对岸驶去,不一会儿,小舟之上便载回了一人。
正是那梅山孟教主。
小舟还未及靠岸,沈攸之便睁大了眼睛望船上望去。
这一眼望去、只叫其失望不已。那所谓的孟教主丝毫没有一丝世外高人的气态,反而甚是猥琐不堪。
他那一张老脸蜡黄不堪,须发亦是蓬乱不堪、未经打理,几只草叶粘在他的头发之上,他却是丝毫不觉。
更叫人嫌恶的,乃是他那长短不一的四肢和奇长无比的脖子。
他走起路来,身子一瘸一拐、脑袋摇摇晃晃,哪里有一丝一派宗师的气态,完全就像是个痴傻之人。
沈攸之倚立城楼之上,遥遥望见那所谓的梅山孟教主…..便再也沉不住气了,他怒视了一眼身旁的僚佐,骂道:「王参军,你这是在耍我么?!」
那姓王的参军见沈攸之勃然大怒,心中也是一瞬间便慌了神,他知道沈攸之心性残忍狠辣、向来容不得别人欺他,当即便跪下来求饶道:「主公莫急,主公莫急!我也是遍历民间,听邵陵郡内的老百姓说这孟教主神通广大、有降龙伏虎之能,这才想把他请来,好助主公一臂之力。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此人是否有真本事,主公待会儿一试便知….」
「就先试他一试!」经王参军如此一说,沈攸之心中怒气才稍稍平复下来,他手按剑柄走下了城楼,他已决定待会儿孟通若是过不了自己的考验,自己当时便要将其斩于剑下。
沈攸之走到孟通身前,望着他那干枯蜡黄的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本帅此番请孟教主前来,乃是为了…..」
沈攸之话未说完,孟通便摆了摆手、笑道:「王参军都已经和我说了。我孟某是山野之人,说不来那些弯弯绕绕….今番便与沈将军直说了,三月之内,我必叫那萧道成全军覆没!」
「真是好大的口气….」沈攸之心里是暗暗嘲讽,言语之中却是暗藏杀机:「教主既有如此大志,那不如现在便使几番神通来提振下军心?」
沈攸之说完之后,不自觉地按下了剑柄。孟通见这沈攸之竟还想来考验他,便决定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尝一番苦头,他欣然应命道:「既是沈将军亲自下令,我孟某人也只好献丑了。不知这军中可由谁来担当我的对手?我好替沈将军演示一番!」
沈攸之笑了笑,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几名亲卫,这些人能够被挑选来做沈攸之的侍卫,自是雄壮威猛,膂力绝伦。身材畸形的孟教主在这些侍卫面前,只如一个孩童一般。
可孟通看都不看一眼这群侍卫,而是指了指不远处停在江边的一艘楼船:「既是水战,自然得在水上见功夫。我们梅山水师遍历水战无数,至今未逢一败!不妨就让将军好好见识见识、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孟通越说到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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