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漉地从小溪里爬上岸边,只见不远处对岸的巨蜂群就像一颗巨大的黑球。我们不再去看它们,因为我们的面前又出现了一片树林,诡异的是,这片树林竟然笼罩在一团黑色的雾气当中。
我们的面前竖着一块石碑,不知是什么时候立在这里的了,石碑上长满了苔藓,隐约可以看见上面用朱砂阴刻着三个古楷:幽冥林。
我们站在这幽冥林的边缘,静静地打量这片诡秘的树林。幽冥林里黑压压的,几乎没有任何光线,不仅如此,而且还十分地死寂,连一丝鸟叫声也没有。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参天大树。层层叠叠,层层叠叠,仿佛永远看不见尽头。
神婆道:「我觉得这林子有些古怪,大家要小心了!」
师父吁了口气,缓缓走进了树林,我们也跟着走了进去,说不上为什么,我的心里此刻慌乱的很,好像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事似的。古木参天的林里,弥散着浓浓地黑,常人在这里根本就什么都看不见。幸好师父手中的桃木剑能在黑暗里发出光芒,我们则借助这剑身上的光芒一步一步地向前走。
这样的黑真是令人毛骨悚然,我们全神戒备着,谁也不知道这种神秘的地方会突然出现什么危机。但那沉重的危机感却时刻压迫着我们,我有些明白那些黑色巨蜂为什么不敢飞到这边来,莫非这边真的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等着我们么?
沙沙!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走动。
师父停了下来,仔细倾听,刚才那沙沙声又忽然没有了,只有树叶摇动的簌簌声。
刚走几步,沙沙声又出现了。我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强子颤声道:「我们不会遇上毒蛇了吧?」
只见走在前面的师父忽然迅速地反手一剑,崩地一声,后面的一株古木被那剑气从中划为两半,有团模糊的黑影飘了出来,消失在了树林里。
我和强子大惊道:「那是什么?是鬼魅吗?」
神婆摇摇头道:「我看有些像是树灵!」
「树灵?」我和强子一头雾水。
神婆解释道:「天地万物都有灵魂,人有,动物有,草木也有,所谓树灵就是树木的魂魄,这样讲你们应该懂了吧?」
我和强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树林里越往深处走越是深邃的黑,我们几乎都要看不见彼此的脸了,忽然一声尖锐地破空啸音,一截粗壮的树枝从黑暗里伸出来,呼地向着师父横扫而去。师父虽惊不乱,也不见他晃动,他已从树枝下面飘了过去。而那树枝收势不住,重重地扫在后面的黑暗里,哗啦啦扫到了一大片树木,我们尽皆惊呼。
不等师父身形停稳,那截树枝竟又反弹回来。这下借助反弹之力,力道更是惊人,师父不避反迎,飞快地向那扫来的树枝迎上去。数道红光几乎在同一瞬间闪过,那粗壮异常的树枝被他斩得七零八落。师父一手握剑,静静地飘回地面。
我们都长吁了一口气,师父的功夫真不是盖的。
神婆关切道:「师兄,你没事吧?」
师父擦了擦额上冷汗:「没事!」
话音刚落,只听咔嚓一声,松软的地面突然又冒起两根粗壮无比的枝条,像两截的挥舞手臂,凶猛地抽向师父的立脚之地。
在我们的失声惊呼中,师父冲天而起,恰从两根枝条的缝隙中穿过,就在两根枝条又将扬起挥向空中的时候,师父突然在空中一个倒折,剑尖指地,人像陀螺一般飞速旋转,嗤地一声,没入了土里。只听咔嚓之声不绝于耳,一道人影破地而出,正是师父,而他的脚下则全是断裂的枝条,那些枝条不停地扭动,像在痛苦地挣扎,惨绿色的浆液从断裂处流出来,腥臭难闻。渐渐地,地上的枝条不再扭动,树林又恢复了死寂。
我们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面面相觑。
师父大手一挥:「我们快走!」
黑暗仿佛永远到不了头,我们走得双腿发软也没有走出这片树林。
神婆忽然停下身形,仔细打量周围的事物:「糟糕,我们又走回原地了!」
我们顺着神婆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离我们不远处的地面上,正横七竖八地躺着断裂的枝条,这不是师父刚才斩断的吗?
白胖子面有苦色:「惨了!惨了!我可不想死在这里呀!」
鬼打墙?我的心里忽然掠过黑爷所记载的鬼打墙的故事,没想到今日还真的被我们给遇上了。我感到一股深深的寒意从脊背里蹿出来,行了半天,我们竟然又走回了原地,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鬼林子?
树林里开始起风了,呜呜呜的幽咽声从密林深处飘荡出来,就像是有成千上万的鬼魂在哭泣。那声音尖锐刺耳,我们心中一片烦恶,让不住汗毛倒竖。
只见密林深处,影影绰绰出现了许多的人影。不!是鬼影!那些黑影轻飘飘地从四面八方向我们聚拢,无数的鬼魅魍魉将整片树林笼罩得愈发黑暗。
黑瘦子抱着白胖子大叫:「鬼呀!鬼呀!」
我心想这两人枉自号称黄河上第一舵手,怎么遇见点稀奇事儿就怕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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