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离谷外,往南万里处有座三环大山,外围第一环二十七座小山,第二环八座千丈大山,最内第三环只有一座万仞危峰,入云霄而不见山巅。
这座山名曰:子桑山。
此时藏身云端的子桑山山巅正殿:云霄宫外仙鹤联袂霞光万丈,宫内云雾妖娆氤氲叆叇,殿内百丈大庭两旁立着数百剑修,堂上正座的纹龙椅上,一身披紫袍的剑眉男子细细端详着手中俊美的紫色宝剑。
华袍紫衣,冰封千里。
他便是子桑山近千年来最年轻的山主,亦是当世两大剑仙之一的韩烨。
一缕寒光照天门,不肖半刻冻霄汉。
号:紫寒剑仙。
百年前东野大雨倾盆,河坝决堤,横宽三里绵延数万里的大水冲到了子桑山山脚,威胁着山脚近万的村民。危机关头便是他,立在子桑山山巅挥出绝世一剑,破云一剑冰封了决堤的洪水近百里,拯救了万数村民,令整个人界震惊。
从此一剑出名,修行界封其美名曰:紫寒剑仙。
而此时他深邃的五官惹得门外的侍女垂涎,紫色的华袍重垂在殿上。手指细长,关节明显,紧握的剑柄下吊着一只青玉盘龙坠子,玉质轻透,轻轻晃动,玉龙似若活物一般。
殿外山腰,一剑侍御剑渡云海,于殿前练兵台换作步行,慌慌张张直奔主殿而来,半路摔了好几跤,被蹭破的膝盖留的鲜血沾染了刮破的白衣。
“禀告山主,外面……外面……”侍从跪在殿前,情急之下,一口气竟噎在喉中说不出话来。
“慌什么啊,我子桑山万年基业就教出你这么个口齿笨拙的跑腿子?这天塌下来,不是还有我顶着嘛。”大殿上的紫袍男子气定神闲道,男子的眼睛一直盯着手中熠熠发着紫光的长剑。
侍从闻言暗自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禀报山主,山下的六个闯山者,已经冲破了我们的第一道剑阵了,看他们的气势第二道剑阵也快要守不住了。”
侍从报完话偷偷瞄着殿上的男子:依旧是面色淡定,摩挲着手中的宝剑。
“他们可都有哪些特征啊?”山主韩烨问道。
“一女五男,女子带一对手镯,男的执棍、剑、笔,还有一个赤手空拳,一个腰挂葫芦。都遮着脸看不清楚,也查不清跟脚,不知是哪门哪派,据守阵的师兄们说,他们体内没有一丝灵力,却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大晴明登天修为。”侍从惶恐不已,说完又瞄了一眼大殿上面,自家主子依旧是行若无事,唯有手中的宝剑才能夺的他的神韵。
正座旁边的偏座上,一位年迈白发老人却脸色惨白,手心的汗珠似乎纪要决堤而出:什么时候大晴明境的修士竟然也能三五成群的出现了?
可碍于堂上山主,白发老人并未发话。
侍从单膝跪地,双手抱拳等了半晌还是没有动静。
“报……”殿外又传来一声急报,又一剑侍慌慌张张跪在殿前。
剑眉男子依旧看着手中的宝剑无动于衷,旁侧的白发老人等了许久终于耐不住性子开口了,“形势如何了?”
“他们已经冲破了第二道剑阵,马上就要接近到主峰来了。”刚进来的侍从依旧是单膝跪地,鼻孔出着粗气,脸颊上的汗珠滚落在了地上。
“消息封锁的如何了?”男子终于开口淡淡问道,可令人失望的是并不是有关闯山者的。
这些侍从也十分不解,自打自家主子在听说有闯山者攻山的消息之后,并不是带人迎击,却是派了山上的一众高手从后山溜出去,驱散了子桑山附近的一众三品小门小派,就连世俗中的城镇村庄也不能避免。
子桑山自开立宗门十万年以来便一直占据着修行界交椅中的一把,近千年来也是位列十大仙门,更是人界门面所在,今日竟有人能一连破了两道护山剑阵,这等燃眉情况下自家的主子竟然还是一副事不关我的样子,这让一众门徒困惑不已。
“据少山主回报,都已经遣散了。”侍从答道。
殿上男子闻言将披在身上的紫袍解开,华袍重重落在了殿上,两根细指轻轻在宝剑上一弹,一阵阵剑鸣回荡在整个大殿,轻悦入耳,“可是好剑?”韩烨问道?
下面跪着的两个剑侍面面相觑,一同答道:“是好剑。”
“哈哈……”韩烨敞开胸怀轻笑一声,紫色的宝剑挽了一个剑花,顿时剑光四溢,照亮了整个大殿:“是好剑就不能藏着掖着了,得拿出去献献宝了。”
男子倒提宝剑走下了高堂,“若无一二点本事谁人胆敢来我子桑山撒野,此番他们聚众六个好手来势汹汹不过是想逼我出手。罢了,这点陈芝麻烂谷子的消息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说白了就是一把破剑惹起的事端。”韩烨不知是在给谁说着,殿上百人面面相觑无人敢与其对话,只有堂上一侧的白发老者叹着气摇了摇头。
男子轻笑一声走出殿外,“吩咐下去,叫山中守剑阵枢纽的剑修一律替换成玄胎真境以上的长老,其余弟子入后山背诵静心经,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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