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和花生上来的时候他也没准备下去,一直在门外等着,果不其然,候到一笔钱财。
茂金楼的如山一般的大船上,悄无声息爬上了一个身影,身影循着味道不做任何停顿直接往酒库走。
几十丈左右的酒窖,层层叠叠整整齐齐码放着几千口酒缸,尘封的封口泥长满了树簇状的白毛,却意外弥漫着浓郁的酒香,若是仔细看还有个老头躺在一个空酒缸里面,旁边好几个酒缸上的封口泥早已不见而飞,酒香正是从里面飘出来的。
老头面颊绯红,头发蓬乱,眼睛深深闭着,酒醉之中却还知道用横遍皱纹的枯手顺着胡子。
“师弟师妹啊,哥哥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嗝……世人常谈命运、命运。运难揣摩命亦难改啊,是成是败我是看不到了……嗝……” 酒窖中一声声伶仃老头打嗝的呢喃无人察觉
东野寒月下,一衫道袍携银光划过,那身影似乎有些焦急,从西野赶来,跨过流烟泽三十万里,两次渡过子母河,如同一把利刃,游走天际之中。四十年前,天师府被盗走了一件东西,这衫道袍赶路如此之急便是为了这件被盗之物。
后半夜,人们都入了睡。东海海面上却出现了奇景:一条弥漫着酒气的大江如同出水的白龙于海面狂奔不息,龙头之上站着一个老头,龙尾是从海面上漂着的一只酒葫芦中漫射而出。
崖岸的酒楼中,一群群看客被惊醒,纷纷看着老头骑白龙戏月,老头施了障眼法,面貌模糊不被看客所知。
看客们都齐声叫好,突然一个修为较高的俊后生惊呼道:“那白龙在追一个黑衣人。”这下这群愚昧的看客才明白过来,这哪是什么白龙戏月,是白龙上的老头和黑衣人打架。
“这等修为,他们定是大晴明境的修士,此行无憾,足矣!”俊后生又惊叹道。
“不知是哪座山上隐居的大修士,若是打急了,殃及到山崖可就不妙了。”俊后生之后又有不少人淅淅索索碎言闲谈。
白龙头顶,老头朝着龙头一挥长袖,怒喝一声:“分。”白龙便以一化二,分出去的一条一招蛟龙入海猛然扑入海中,老头站立的一条依旧死死追赶海面上狂奔的黑衣人。
黑衣人左挪右闪,身后的大江白龙更是蜿蜒盘旋,两者瞬间便于海面上游走了数里。
黑衣人看着水波倒月的海面,暗叫一声不好,意欲提脚腾空,可脚步还未挪开海面,漆黑的海水中,被分离出去的酒水白龙便以蛟龙出海撞在了黑衣人后背,一袭黑衣如同一片瓦砾,在撞击之下于漆黑的海面上打了不下十个水漂。
老头上的老头察觉到些许不妙,快速驾白龙飞了过去,黑衣人接着被酒水白龙撞击的劲力早已遁走不翼而飞。老头御白龙于海面环视一周不见所获,沉声怒喝道:“收。”白龙江水便挟老头回首腾空数十丈,猛然窜入海面的酒葫芦,酒葫芦微微一振,扑通一声掉入了海中。
崖岸酒楼上惊醒的看客许久未散,张望着恢复平静的深邃海面,回味着这场短暂的战斗。
人界陆地上,有且只有五个人,以通天之能观看着东海海面这场气势恢宏却又归于平淡的追赶。
流烟泽天师府,落满枯叶的院子中,一个老道静望夜空。
子桑山山巅,一紫衣持紫剑翩翩起剑舞,寒霜弥漫在天宇之中。
碧瑶山靠海面的山脚,有一条炀棺道,道上一个老头闭眸抚须。
北荒苍山,一柄青锋扬天而起,漫天而下一片暖流,催得雪山之巅的迎春花瞬间开花,又瞬间凋零。
西野八宝莲花池旁的救世阁中,一个青丝俗家弟子独望“救世”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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