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野渡过子母河的大道上,两个穿着白衣的年轻剑修并排往东走,腰上束着两条玉带,玉带上横挂两柄修长俊美的剑,其中一人背上穿过胸膛还挂着一个木匣,木匣用青布包着,布头绕过后背穿在胸前打了个结。
“纯均,你说那子桑山会收我们剑冢的剑吗?听说紫寒剑仙对手中剑格外挑剔执着,而且天赋异禀,十君子他还真不一定看得上。”两人服饰一模一样,左边的年轻人边走边说。
右边被叫做纯均的年轻人静静走着,轻泯得扫了说话人一眼,没有搭理吭声。
“唉……我说你这是什么眼神,通关文牒丢了又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之前在流烟泽吃面的时候你可没说不吃的,反倒点菜你比我还利索,怎么东西丢了就全赖我头上了,是我吃饭没掏钱还是吃肉没给你分啊,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左边的年轻人心生不悦,脚底加快了两步,赶在纯均前面,双手怀抱,似是早已将罪责甩的干干净净。
东野不比流烟泽,流烟泽一国执政二十万里疆土,而东野划地为四,有四个小国:东楚、南梁、北鲁、西夏各自执政,修士过城就是三色境最差的也能一气百十步,跃空四五丈,一座城墙拦不住,稍微好一点的脚底生风或是御剑飞行,常人更不能及。但平常凡人和武夫却做不到,只能挨着城池一座一座走了,有钱人也可雇轿子马匹代步。
可若是东野之外的人来到这里,若是没有四国签订的通关文牒,寸步难行。
纯均看着左边做势的年轻人,心中顿生无名之火,一个快步蹿上去将其拽住,冷冷喝道:“通关文牒丢了,我曾说过半字是你展延一个人的责任?在流烟泽子母河畔馆子中吃的东西我说自己一口未动了?没说吧!你倒好,刚上完茅房洗漱干净,张口就来!这一路上叽里咕噜拐着弯逃避责任的话没少说,怎么?扁担折断想甩给我一个人扛?我可告诉你,这事没门,窗户也没有!”
“我逃避责任?我什么时候逃避责任了,你倒说个清楚,要是说不清楚……”展延甩开纯均的胳膊,指着后者的鼻子正要辩个是非,却被人家拍开,听也不听。
“闭嘴!你一路上蚊子一般说的不少了。”叫纯均的少年喝了一声,展延的气势立马矮了大半截,“出门前冢主再三叮嘱:外面不比北荒规整,姓繁人杂,出门在外小心看好行李,莫叫人摸了去。还特别交代东野鼎力四国,越境办事出关进关麻烦的很,碎银子不见了到还能凑活着过活,可若通关文牒丢了,外境人就连入城出城都难办。”
“冢主说的明明白白,你我听的清清楚楚,路边小摊小贩的东西是不能吃还是咋的,非要跑去大馆子,这么大个人连行李都看不好,没钱付饭钱倒也罢了,连通关文牒也丢了。你说你不想着法子弥补,反倒叽叽喳喳撂挑子,我话可给你撂下了,这事儿你我谁也逃不干净,若是到不了子桑山,回到家里受罚时你可别喊剑气刮的皮肉疼。”叫纯均的少年将憋了一路的气一股脑全洒了出来。
要说两人本都是北荒来的,北荒人烟稀少,撒泼骂街的功夫一看天赋,二看后天锻炼,纯均天赋不错却后天不行,一股脑骂完便上气不接下气,被喊作展延的年轻人立马趁着这档子涨涨威风:“我撂挑子?谁撂挑子谁是这个!”展延紧握右拳,悄然伸出一根小拇指摆在了纯均的眼睛缝中间,“还嫌我话多,我话多为的是啥?要不是看你一路上死气沉沉的我才懒得费这口舌!还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哼,现在你要求我我都不会多说半个字。”展延冷哼一声,头也不回便朝着大路继续走。
骂街不怕口舌伶俐,就怕别人不接招你一个人冷场,任凭你一身本事也无处用,展延一招以不变应万变瞬间便逆转了对自己不利的局势。叫纯均的少年一看失了势,便不依不饶跟在后面继续说。
于是乎,前面的人躲着不愿听,脚底抹油一个劲逃;后面的人为了追回劣势,快马加鞭可劲的追,一场半该热热闹闹的骂战便转变为大道上的追逐战,不驾云也不御剑。
倒也是半斤对八两,斗的旗鼓相当,一时也分不出个高下来。
两人虽然并未用上腾云驾雾的功夫,但修士骨骼皮肉也非常人能及,抬腿之间也能跨出常人四五步的距离,一连追赶了近十里地都未曾喘气,忽然云头上落下了一道双扇金门,左右各有一位门神,金门高若百丈高,宽若十丈;小山丘一般拦住了两人的去路,两人这才堪堪停下了追赶的脚步,打量起了突如其来的金门。
“两位小友,玩着呢!”就在两人观察金门时,云端之上传来声音。两人闻声仰头看上,只见金门顶上:一个黑衣道人独立其上,一身八卦道袍随风舞动,道人身后同样背着一个木匣,匣上一朵木雕良菊斗艳盛开,正是两人在北荒外相识不多的熟人:
天师府小师叔欲严道长。
“诶!这不是天师府的道长么,道长何去啊?”走在前面的展延仰头望着百丈金门问道。
后面的纯均双手举在眉头,挡着金门耀眼的金光瞧着道人,在确认身份之后跃步跳到了展延身边:“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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