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辰峰,第十一天,麻布少年也是早早迎着朝阳前一步走出了茅屋,天空依旧灰蒙蒙的,少年依着走了好几天的熟悉小径往后山走去,步入小小竹林,少年也并未像往常一样进行读书走桩的修行功课,单单在头顶的竹屋下静静站着,看着周围熟悉的竹子和头顶的竹屋,听着陌生的风声。
站了约莫半个时辰,竹林中透入一道骄阳射在了少年脚边,少年环伺一圈竹林后微笑着走出了出去。
竹林外的崖边,一个年轻道士和蓝衣少女似乎等了很久,少年远远地打了声招呼:“久等了。”
“没多久,也刚出来。”蓝衣少女抢在道士前面说道,等到少年走进崖边,少女又递出去一个蓝布包傲娇道:“昨晚剩下的。”
少年接过布包,四个角简简单单盖着,少年揭开后是两个馒头,正是昨夜少女专程留的,少年拿起一个就咬了一口,傻傻的说道:“好吃。”
蓝衣少女也灿烂一笑,“都是你的。”
两人便一个人柔波似水盯着,一个狼吞虎咽吃着,似乎早就将旁边看着馒头眼馋的年轻道士视若无物了,道士唉声叹气走都崖边,满脸无奈道:“快点吃,吃完就下山。”
言外之意快点吃完,自己好眼不见心不烦,省心不少。
少年终于狼吞虎咽外了一个馒头,将另一个重新用蓝色四角布包了起来,对着少女咧嘴一笑,“下山吧,这个留着路上吃。”
少年的这点小心思又怎么能瞒得过最熟悉他的少女,果不其然,被不紧不慢解开细腰上酒葫芦的少女扯着嘴皮骂了一句:“狼心狗肺。”少年耍起了赖皮,对此充耳不闻只当是没听见。
蓝衣少女又瞪了一眼崖边背对着自己的年轻道士,将刚解下来酒葫芦抡圆了朝着道士扔去,年轻道士身形不偏不倚,脑袋微微往边上一侧,酒葫芦正好擦着耳边带着风声而过掉下山崖,道士拢了拢道袍袖子,轻笑一声:“这酒壶里面可藏着一方小乾坤呢,云姑娘的暗器稍微有些贵重。”
蓝衣少女冷哼一声,走到崖边手指朝着谷底勾了勾,系着一根红绳的酒葫芦早已变成代步的大葫芦,稳稳停着崖壁外紧贴着崖壁,少女跃上葫芦,还不忘冷嘲热讽,“确实,对你的命来说,这个葫芦确实贵重了。”
年轻道士自知不是吵架的那块料,只得做出一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可闷表情。
麻衣少年赶紧赶了上来将那用蓝布包着的馒头塞进了看似风仙道骨却又满脸愁苦的年轻道士怀中,咧嘴小声道:“洛曦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您多担待!”
少年说完也跳上了葫芦,和蓝衣少女一同坐在酒葫芦后面,年轻道士将馒头从蓝布中拿出来,恶狠狠咬了一口,突然眉开眼笑,大声道:“善有善报恶有……善有善报,善有善报。”年轻道士本来要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可话到嘴边却又背后发凉,看了蓝衣少女吃人般的表情不由自主认了怂,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年轻道士跳上酒葫芦,自觉坐在了前面开始啃馒头,酒葫芦也缓缓而动。
“去哪?”少女一时没有方向,酒葫芦又停了下来。
“别急,先下山,我有个好去处。”不等少年回答,前面的年轻道士便抢先道。
后面的少年点了点头,“我暂时也没有眉目,先听小师叔的。”
于是酒葫芦便飘飘摇摇说不上有多稳健的缓缓往山下飘去。
五辰峰山脚有个小镇,小镇说大也不大,但因为临近一品修行门派的缘故,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几乎都能说是人山人海了,所以也算不小。
小镇有四条大街,其中有一条叫昌平街,街道比起其他三条更为热闹繁华,各色行人络绎不绝,大酒楼饭馆子林立两旁,街边巷口小茶楼小摊贩更是一步一个。
刚进入昌平街便有一个三层小阁的酒楼,酒客进进出出,商人和修士差不多对半分,其中第二层小阁靠街边有三张酒桌,两张相互拼凑,是七八个抱怨世道的达官贵人,另一张酒桌,酒桌上两个少年:一个紧束青衣,手中一把青色竹扇,另一手的指尖玩弄旋转着手中的酒杯,颇像那个显赫世家的纨绔子弟;另一个是象牙布衣,皮肤黝黑,只管大口喝酒,自饮自斟,与周围穿着打扮儒雅靓丽的酒客隐隐不和。
黝黑少年捏着手中的小小的酒杯有些发愁,小声问道:“小酒杯喝着不舒坦,能不能给俺换个大一点的,换个小碗也成啊,俺嗓门大,小酒杯搭在嘴边一呲溜就没了,不得劲啊!”
青衣少年仔仔细细盯着手中的酒杯,冷冷道:“要喝就喝,不喝滚蛋,这是什么地方,当是你们随地大小便的农家院啊,我请你喝酒还喝出毛病来了,啰里啰嗦。”
黝黑少年缩回了脑袋,小声嘀咕着埋怨,“每次说好是你请客,可掏钱的都是俺。”
青衣少年回头狠狠瞪着黝黑少年,吓得后者不敢吱声,“你娘给你说的话那么多,就没说过一两句吃亏是福来?”
黝黑少年想了想,猛地抬起脑袋,理直气壮地道:“没!”
“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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