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沈轻尘身后还跟着两个管事妈妈,清平院的人都很是吃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眼风瞄着沈轻尘的脸色不太好,一边似乎还有一个五指印!
正在修剪花枝的云深也深深的皱起了眉头,放下手中的剪刀,随着众人来到了随着沈轻尘而来的妈妈身边。
那妈妈目光在诸人身上扫了一眼,一路走来,她就在观察院子里的人,刚一进门,便看到院子里的几个小丫头竟在廊下吃瓜子说闲话,见她来了才去洒扫。
这就是欺负大姑娘没人疼,连这些身边的人都不把她放在眼里,若是先夫人还在,哪个敢如此?
想起先夫人王氏,那妈妈的心中还感激的,当初她因为家里遭了水灾,便和丈夫带着两个孩子来到了京中,成了沿街乞讨中的一员。
最后遇到了夫人王氏,见她女红精致,便将她带进了相府,这十多年过去了,她才有了今天的身份。
她脸色微微一沉,有一人匆匆从抱厦中走了出来。
“秋妈妈,您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管妈妈,她识得来人是沈相院子的人,便上前搭话。
秋妈妈淡淡看了她一眼,脸上带着笑容,却让她觉得疏远的很,只听她凉凉的口气道:“姑娘院子里的事惊动了老爷,我便过来一趟,替老爷传达一下老爷的意思。”
闻言管妈妈脸上的笑容一僵,秋妈妈说的客气,但是话外之意却是说她管妈妈在院子不管事,那只能由她这个别的院子里的人来管。
但纵然心中不舒服,脸上也不敢露出一丝不满,只能闷头应道:“劳烦秋妈妈了,秋妈妈请说。”
秋妈妈目光在几个人身上扫了一遍,道:“老爷的意思是,姑娘不懂事,也是奴婢不尽心,不知规劝,从今日起,姑娘禁足,院子里的人每人去领十板子。”
众人一听,脸上顿时哭丧起来,仿佛那板子已经在身后等着了。
夕莲几乎就要哭了,小声嘟囔着道:“什么事都拿我们出气,我们连姑娘的身前都近不了,如何劝得?”
管妈妈见到秋妈妈的眉头微微挑了挑,便沉下了脸斥道:“胡说什么?还不下去?!”
沈轻尘看着这两个妈妈,觉得她比自己威风多了,只见几个小丫头闻声便灰溜溜的去了,秋妈妈见到管妈妈还在,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再说,你怎么还不走。
管妈妈更是惊讶,不管怎么说,她在府上也是有身份的,这样与丫头们一起受罚算什么?
秋妈妈却不曾放过她,威严的道:“难道是老奴的话没有说清楚吗?还是管妈妈不是这院子里的人?”
管妈妈脸上再也绷不住,恨恨的去了。
打发完奴婢们,秋妈妈的目光再次落到了沈轻尘的身上,她的目光灼灼,沈轻尘不由得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畏缩着看着她。
一声轻轻的叹息从秋妈妈口中溢出,沈轻尘不由得抬头打量着她,只听她依旧口气淡淡的道:“姑娘得罪了,这是老爷的意思。”
说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意思,沈轻尘点头走了进去,刚才见过这妈妈的厉害,她又是打着她爹的名义,虽然她是主子,却也反抗不了的。
见到沈轻尘已经进去了,秋妈妈还是例行公事一般道:“姑娘,这是纸张,姑娘抄写的《孝经》老奴每天都会过来取。”
沈轻尘把这句话放在心底翻译了一遍,大概意思应该就是说:“姑娘,你要好好写,我是会过来检查的。”
沈轻尘轻轻点了点头,将笔墨接了过去,轻声道:“有劳。”
就在她接的时候,突然觉得手上似乎触到一个圆润的东西,让手心的肌肤微微一凉,她微微一惊抬眼,却见到秋妈妈向着微微一眨眼。
沈轻尘心照不宣,拿着笔墨转身向里走去,秋妈妈也随手带上了门,跟另一个妈妈一起走了。
听到外面已经没了声音,沈轻尘才将手上的纸放到了桌上,拿出纸张下面的东西。
她拿出来一看,原来是个圆形偏平的瓷瓶,小巧精致,直径只有一寸大小,高矮不过寸许,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但看着她似乎是一番好意。
便轻轻打开瓷瓶,瓷瓶一开,便有一股清凉的香气扑面而来,再看里面装的东西,是一层泛着浅绿色的膏体,就像是她冬日里冻了手用的冻疮膏。
这是什么?
细细的打量着瓷瓶,翻来覆去看了好久,才在瓷瓶的底部见到模糊的字样:止痛膏。
沈轻尘心中一暖。
刚才沈相下手很重,外面凉爽,她才没觉出有多痛,此时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伸手轻轻的摸了摸右脸,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打脸。
不过秋妈妈为什么会这样费心?沈轻尘苦笑,若非她也和云深一样?
现在也不想那么许多,拿起药膏,缓缓走到梳妆台前,对着铜镜,轻轻剜出一点药膏抹在了脸上,纵然是药膏能带来清凉,但是手一触到肌肤,还是好疼,疼的她想哭。
“真是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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