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意一颁布,在朝臣之中掀起了不小的骚动,都闹不清皇上此举到底是何意。
这两日都在为贡院的事查不出头绪而发怒,难道会有心情充实后宫?还是为那几个年长的皇子操心?
再有一种解释就是,这是后宫的主意,不过,皇上心情不佳,又有谁敢触他的霉头?沈相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将众人都召集起来,好生叮嘱一番,莫要再宫宴上惹出什么麻烦。
此时堂上已经坐满了人,沈成章坐在上头目光在众子女身上一扫,最后落在了沈轻婉的身上,只见那一袭瑶池牡丹纹样的长裙潋滟生光,细看那刺绣,更是精妙绝伦,几乎连上面的花蕊都能看清,隐隐都能闻到一种牡丹的香气。
看着沈成章的目光在沈轻婉身上挪不开,白兰心中有些暗暗得意,还是她的轻婉好,只有轻婉的容貌和气度才撑得起这牡丹裙,可她正得意的时候,却听到沈成章冷冷的声音传来:“进宫虽然穿的是要隆重,但不可太过,扎眼。”
白兰心下一沉,小声道:“可是当日的皇子都在,那么好机会……”
沈成章的冷哼一声,不悦的扫了她一眼,白兰悻悻的道:“老爷,我知道了。”
吸引目光的要不就是最出众的,要么就是最落魄的,沈轻尘就像是沈轻婉的对立面,却偏偏坐在一起,让沈成章也微微蹙眉。
白兰见状连忙道:“轻尘,轻尘已经定下亲事……”
按白兰的意思就是,沈轻尘此次就是不去也没什么大碍,不如把难得的机会留给妹妹们。
沈成章知道她的心思,冷冷道:“这是皇上的恩典,要合家团聚,你想违逆圣意吗?”
见沈成章已经动怒,白兰不敢在轻易开口,只点头应下:“妾身不敢。”
不再看白兰,沈成章的目光再次回到了堂下众人身上:“你们记得,宫中不比在别处,不管你们平日里如何,进了宫,都要谨慎行事。”
几人见他神色凝重,也都知道宫里规矩大,若是惹了贵人,纵然是沈相,也护不了他们,便纷纷诺诺称是。
最后沈成章又零散的叮嘱了几句,便让众人回去了,只将沈泰留了下来。
皇上一直在查贡院的事,而且还听说把单傲都传进了宫中,他也听说,是沈泰第一个发现单傲情况不对的人,便把他留下来仔细问问,让其他人都出去等,堂上只有父子二人。
“父亲。”见到沈成章默默打量着他不说话,沈泰微微抬眼看了父亲一眼,道。
“嗯。你坐。”沈成章指了指一旁的座椅。
沈泰谢过,只坐了半边椅子,挺着腰板,虽然不清楚父亲到底要跟他说什么,但也隐隐能够猜出来。
本以为能趁着这次恩科一举中第,却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府中的人虽然没说什么,但他却觉得还是有人拿异样的目光看自己,现在父亲把他单独留下来,他更是忐忑不安。
沈成章看出了他的紧张,便轻声道:“我把你留下来,没有别的事,只是想问问你贡院那日发生的事,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你再仔细跟我说说。”
事情发生后,皇上便令刑部着手去查,沈成章见过他们的整理的卷宗,发现,并不是所有的考生的卷子都是空白,也有几人的试卷是完好如初的,比如他沈泰的。
沈泰仔细回忆了一番,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沈成章仔细听来,跟刑部的卷宗是一样,便轻轻摆手,不死心的再次问道:“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落下什么。”
沈泰凝思,真的已经把事情的始末都说了一遍,若还有什么异常的……
忽然他的眼睛一亮,猛地向着沈相看去,沈相也激动万分,指着他道:“说。”
“孩儿听闻,在会试前,曾有一个道士在长街上授符,说带着符参加会试便能一举中第,那日好像有人就拿着那符的……”沈泰回忆着在进贡院时的那一幕。
沈相凝神,捏了捏手指,又道:“什么符,你可曾见过?”
沈泰沉默,缓缓的低下了头。
沈成章一见,立即冷下了脸,喝问道:“怎么?你也去求过?”
沈泰的心一横,起身,跪在了沈成章的身前。
沈成章一怒拍案而起,指着地上的沈泰道:“难道陶先生就是这样教你们的吗?君子当正道在心!若不以正念做主,而去崇拜鬼神,那就会为鬼神所制!正念若衰,邪念则主,这个道理你都不明白吗?!”
“父亲,孩儿错了。”沈泰伏地,声声告罪。
沈成章心中气恼,快步走到一旁,拿过了戒尺,冲着沈泰的后背狠狠的打了下去。
沈泰不敢出声,只咬牙忍着,沈成章不知打了多少下,心中的火气终于消了不少,丢掉了手中的戒尺,垂眼看着身边的沈泰。
“抬起头来,看着我!”沈成章命令着,沈泰缓缓抬起了头,却一直垂着眼,不敢瞧沈成章的眼睛。
沈成章皱眉,他想不明白,因为沈泰一直都是个懂事有担当的好孩子,这次怎么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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