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当戏精撞上了另一名戏精的时候,必然会绽放出让旁人惭愧失色的光华,在星光照不进,烛光射不出的破庙里面,苏寒山遇见了一名这个世上最完美的演员。
神态动作,表情语气……甚至连心跳声都无可挑剔。
他坐在了破庙的角落里,呆呆望着破庙的一角,身影呈现了不正常的佝偻,偶尔会发出一声沉重的喘息声,似乎身体不大好。
苏寒山望着这人,眼睛露出一丝难得的慨然,而后上前说道:
“佟先生,天色已经很晚了,我带你回家吧。”
那人偏头看了苏寒山一眼,疑惑道: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名字?”
苏寒山回道:
“因为我们曾经认识。”
‘佟一文’摇摇头,很固执地说道:
“我等人吃面,哪儿也不去。”
一边儿的玉面狐忍不住别过了脸,不忍看‘佟一文’那张苍老的脸和惟妙惟肖的表情,既然知道这是戏,她只得感慨于对方的敬业,感慨于此人的功底深厚,炉火纯青。
“跟我走吧,那个吃面的人在等你。”
苏寒山的眼角隐隐有泪花,在烛光照耀下呈现了真挚又虚伪的光华,感人肺腑,动人真心。
‘佟一文’闻言,仍旧不甚相信地问道:
“真的?”
“他是……他是一个小孩子,个头不高……”
琐琐碎碎的形容,苏寒山耐心听完之后,才哽咽道:
“是。”
“是他。”
“老先生,与我走吧,我带你去见他。”
‘佟一文’闻言眼睛有了亮光,点点头,在苏寒山的牵引下从破庙内走出,上了马车。
马车远去,轴轮碾压积雪的声音消失在了漫天星光之中,破庙附近才出现了黑影重重,七男一女,其中一人用雄浑低沉的声音问道:
“他总算上钩了。”
“等了这么久,我已经没有了什么耐心。”
那女子沉默不言,转过身持刀迈步进入了破庙里面,看着石像高台上的那已经冷腻冰凉的豆花面,目光隐约露出了一丝担忧。
她不知道自己在担忧什么,但女人的第六感却告诉她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马车没有驶向听雪楼,坐在马车里面的老人虽然闭着眼睛,但依然能够感受到马车行驶的轨迹,这不是听雪楼的位置,也不是听雪楼的方向,‘佟一文’已经隐约察觉到了问题,但回忆起方才苏寒山的神情,他也觉得对方不像是在演戏。
最后马车停下来,苏寒山下车与某人交流了一番,很快那府邸里面便出来了一些穿着铁甲的人,冰冷的盔甲互相摩擦的时候,声音尤其刺激人的大脑,竟莫名让‘佟一文’生出了逃跑的心思。
世上哪儿有不怕官的贼?
苏寒山伸手掀开了帘子,寒风吹入,让‘佟一文’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他抬头看着苏寒山,却发现对方的眼中已经早没了怜悯与感动,只剩下了淡淡的笑意。
“天这么冷,你在外边儿受风吹雪飘,每日吃不饱穿不暖,我给你找了一处温暖的好去处,虽然不是很大,但不会让你挨饿受冻。”
老人脸上的皱纹逐渐变得僵硬,好似并非生长在他的脸上,而是画上去的一般。
“你要带我去哪里?”
苏寒山回道:
“天牢。”
……
“太子爷,方才无心那里传来了消息,说苏寒山将那批五石粉送回了正法寺。”
太子的长殿门前,一名下人跪在了小雪之中,对着殿内如是说道。
殿内烟雨春色,寒冬早逝,桃红柳绿,莺声娇口今。
大约过了一刻钟,太子才整理了衣衫,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那单膝跪在地面的下人,皱眉道:
“刚才你说什么?”
那名下人沉默了很久,低声道:
“太子爷,方才无心那里传来了消息,说苏寒山将那批货物送回了正法寺。”
铮!噗!
太子拔剑,砍掉了这名下人的头,猩红热血溅了他一身,他别过脸,脸上的狰狞已经无需刻意,他迈着步子提剑走进了长殿内,看着软垫上那名瑟瑟发抖,玉容失色的羊脂美人。
“奴……奴婢方才什么也没有听见……没有听见!”
“求殿下绕奴婢一条狗命,奴婢愿意终身服侍太子……”
这名美人口齿不清,显然是被吓住了,浑身都在哆嗦,太子背对殿门夜空,冷风灌入,吹开了她胸前的肚兜,露出了胸膛上的那一抹猩红的剑痕。
女人死死瞪大了眼睛,烈焰一般的唇角留下了血水,染红洁白玉齿。
“想要服侍本太子的人多了去了,你算什么东西?”
太子脸上露出了病态的笑容,轻舔剑刃,上的血水腥臭让他感觉到格外的兴奋。
“听雪楼做了件让人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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