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滚打的小虾米,也有在剑道一途上一骑绝尘而去的天之骄子。”
吴青站起身,“我这身剑意,可能确实不够高,但对于如今的你来说,足够!可能在将来十年百年之后,你回过头来再看,原来这个不用剑的剑修,真的很一般,但那是在你步步登高到足够高度,至少也是一位十境十一境剑修的时候,才有资格说的话。”
吴青这番言语,崔流川听得很吃力,一心二用,终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其实吴青所言,多多少少有自谦的意思,他的剑,对于剑客乃至大部分剑修来说,都到了高山仰止的地步。
但他觉得,林老头那么猛,在这个节骨眼选出的徒弟,如果仅仅是以他的剑道作为剑道尽头,那就太小瞧林老头了。
况且还有这句出自林冕之口争议颇多的箴言。
“弟子不能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
与儒家圣人那句‘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一字之差,但在味道上,却是天差地别。
可能这便是‘青出于蓝’更极端解释的一种。
今日在吴青剑气洗礼下,崔流川的表现,并不比昨天好多少,甚至略有不如,但吴青觉得没关系。
倒是崔流川,觉得自己有点不争气。
依旧是黑鹤披星戴月将几无动弹气力的崔流川送回到黄州城那座院落中。
崔流川也纳闷,其实按照他之前的设想,应该是在白云观住下,而不是每日往返。只是终归还是没问出口。
早走有准备的丁玲已经将饭食热在灶中,而且全都是最滋补的大肉。
强忍着倦意洗了个热水澡后,依旧是倒头便睡。
接下来的日子中,崔流川每日往返白云观,偶尔能遇到一位手持拂尘慈眉善目的老人,看见他便点头致意,也从未说过话。
后来从吴青口中得知,原来那位慈眉善目的老人,正是这白云观观主陈帧,是一位开悟境修士,如今已是耄耋之年,因为修行道门心法,所以看上去才不到耳顺之年。但其实说来,在这个年纪才入佛四境,若无意外,应该是大道无望。
但这并不妨碍崔流川对这位观主心生好感。
院子后边,有一条清列山泉,哪怕在隆冬时节,也不曾结冰上冻,入水非但不冰凉刺骨,反而暖意融融,多有山间野物出没。
正月十五,已经能在吴青剑气下堪堪站起身的崔流川正试图向前挪步,却发现充斥在这片小天地的剑意如落潮般以极快的速度退去。崔流川脚下不稳,踉跄坐倒在地。
吴青沉声道:“跟我来,接下来,最好不要多说话。”
大口喘息的崔流川认真点头。
山泉旁一块青石之上,有位宽衣大袖的白衣女子,脱下素白靴子,一双雪白玉足,伸入泉水中。女子三千青丝以黑色丝带挽起,从后颈绕过,垂在胸前,温婉可人,此时正睁开一双好看秋水眸子紧盯着山泉底的细小石子。
崔流川在看到衣衫单薄且有一截白生生的玉腿露在水面之上的女子时,第一个念头,竟是这样真的不冷吗?
吴青怯生生道:“姐!”
女子仍是低头不语。
吴青下意识往后缩,色厉内荏道:“姐,可不是我自己要来的,是我姐夫硬让我来的,我最听姐的话了,姐夫的话肯定也要听嘛。”
吴丹抬起那张好看的鹅蛋脸,笑着威胁道:“再多说一个跟姓徐的有关的字眼,打死你!”
吴青也没觉得尴尬,然后就修起了闭口禅。没法儿,从小到大,就是让姐姐给揍过来的,姐姐说啥就是啥,都成习惯了,是万万不敢反驳的。
至于那声姐夫,也是习惯使然。那时候竹林一群无法无天的瘪犊子以徐邱柏最能搞事情,那家伙从小就长得好看,肚子里的坏水更多,很小就懂得扯虎皮拉大旗,那时候拳头最大的吴丹就很名正言顺地成了徐邱柏的未来‘媳妇’,于是吴青很没骨气地没皮没脸地叫徐邱柏为姐夫,没法儿,徐邱柏说了,不叫就不带他玩儿。
所以吴青这个可怜虫从小没少挨‘疯丫头’姐姐的毒打。
宽衣大袖的吴丹站起身,趟水而过,一双白嫩脚丫踩在地面上,却没沾染半点泥土,似乎还有透明水珠停留在脚面上,女子直轻迈莲步接走到有些懵的崔流川身前,说不出的典雅端庄。
宽衣大袖的女子竟比崔流川高了一头多,崔流川低眉耷眼,不知是还未从剑意洗涤中缓过劲来还是紧张,身子微微颤抖。
吴丹低头仔细端详崔流川清秀的脸庞,笑眯眯问道:“姐姐好看不?”
一旁的吴青顿时紧张起来。
崔流川涨红了脸,下意识点头,然后又猛摇头。
吴丹伸出纤纤玉手,捏住崔流川脸颊,稍稍用力往外扯,“哦?”
反应过来的崔流川赶紧见风使舵说道:“姐姐美若天仙,天下第一好看。”
吴青暗自松了口气。
姐姐吴丹小时候是个疯丫头,长大后,也是个让人头疼一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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